幽暗回旋的古色甬道向下一直延展,奔逃的古尸有意的同楚辞保持着相对距离,楚辞快它也快,楚辞慢它也慢,想把楚辞引导某种地方的意义不言而喻。楚辞轻笑着,不解遗迹中的这些异数是个什么样得情况,多年的不死不灭可能已经没了脑子,这样明显的计划只有笨蛋才会上当。踏步而行的楚辞也不在意逗弄古尸,时不时加快脚步,望着显得多少有些狼狈的古尸笑得开心。
“话说楚辞这样肆无忌惮真的好吗?”李凤歌有些担忧的望着楚辞,大风大浪多了总会翻船的。苏晨摆摆手,拎着酒瓶对李凤歌遥遥一敬,不留痕迹的向专注棋盘的唐奥努努嘴,要是有什么危险这位还能这样稳坐钓鱼台?李凤歌扬起酒壶,轻吟一口清茶,入口有种美酒的甘冽,吐气开声,自我催眠中着饮酒后的荡气回肠。
不知深入地下多远,楚辞古尸在一扇青铜门前停下脚步,不断在周围拍击着,好像在寻找机关一样。楚辞抱臂而立看了片刻有些不耐烦,上前一步一拳将青铜门轰碎,拎着古尸的后脖颈迈过门后,绚烂幽兰光辉翻卷四起,将周围空间尽数点亮,两排翠绿的花草向着虚空之上逐渐衍生,水银般的液体起伏荡漾倒映着四周闪动飘散的幽蓝荧光。“吼吼吼!……”古尸低吼着,身影在无边际的幽暗中回荡着,猩红色眸子紧盯着祭坛之上,手掌不自觉的挥动着,甚至忘记了反抗拎着他的楚辞。
“有点意思!”楚辞自语一声飞身掠向祭坛,身形飘动变换,踏空扶摇,带起周围闪动的荧光,点滴汇聚,在周围倒映着楚辞的动作。及至祭坛,楚辞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光影,那上面忠实的记录了他的每个动作,人过留形。“吼!……”古尸在次吼叫起来,身影愈加高亢可怖,不断向着水银池水发力,似乎想要跃入其中。“不要急,慢慢来。”楚辞轻声道,也不理会古尸能够明白飞身带着古尸落下地面,手臂一扬将古尸丢开,侧步将通道挡下,古尸想干什么想去那同他无关,他在意的就是古尸的那门拳法。
“吼!”古尸嘶吼着向楚辞攻来,拳势比之前更加凌厉三分,楚辞身形闪动,周围光影忠实的刻录着其中发生的一切。古尸的拳法并不流畅,打打停停,招式多有重复。楚辞并不急切,仔细记忆着古尸的拳法。强势的男人大多都有些收集癖好,楚辞收集的就是拳法、武术,前世今生,乐此不疲。
整整两个小时,楚辞探手握住古尸的重拳,那门被险些被时光磨灭的武学完整的记在心头。“谢谢。”楚辞轻声道,手臂发力一甩,古尸如被扯起的大旗当空旋动半圈后精准的落在祭坛间,激起一片细碎的银光。楚辞紧随齐后落在池边,盯着池水,他做事向来不喜欢留下尾巴,他学了古尸的拳,所以将古尸丢进水池。这里无论发生什么变故都该由他承担,无论什么。
池水没有平静太久,倒映的空中光影破碎崩解,一朵赤红色莲花缓缓浮起,粒子光影闪动,周围平静的水池疯狂震动起来,朵朵红莲相继盛放,花蕊中的粒子旋动着飘向楚辞,在罡气外形成一道修长的光带,翻转悸动。无尽莲花悸动盛放旋转着浮现苍穹,所有红莲尽数盛放刹那水池中的红莲转动着徐徐盛放,无尽粒子汹涌扩散,虚空中的一切被尽数冻结。“开!”楚辞冷哼道,罡气澎湃将身形从冻结的虚空中硬生生撤出,周身散发着一抹独特的意味。
流光闪动,一个念头楚辞瞬间出现在大红莲前,俯身向红莲中望去,一道微微佝偻的身形在星宇中缓缓转身,睥睨十方的眼神眺望着周围的多元星宇,枯瘦的手掌缓缓扬起,慢慢的想着虚空落下。一点极光在手掌落下的地方缓缓点亮,逐渐向四周扩散,渲染的多元星宇甚至比不上极光的万一,多么向荣的光辉都在那瞬间黯淡。空间崩解破碎,无穷尽的虚空以那记掌刀落下的地方为界限,一分为二,向两边缓缓分散。
楚辞望着那道逐渐消失在虚空间的身影嘴唇有些颤抖,自语道:“师……师父……”
多元星宇外,莫洛斯的身形逐渐凝实,神情静默,脸上没了那副精美的眼镜。对着一个莫名生物信手涂鸦的卡莱娜松了松肩膀将控制的生命抹杀,她了解莫洛斯,这样的平静的莫洛斯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楚辞,我要毁了你!”莫洛斯低吼道,眼中闪动着狡黠的神色,无论是大修罗皇还是再次的阿列克斯都与楚辞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她高高在上的星灵被人两次斩杀都是因为楚辞的存在!
“不,也许我该让你生不如死!卑微的超脱者!”莫洛斯喃喃道,视线向无数多元星宇之一望去,透过无尽的星辰落在长安朱雀街头,望着那个正在整理花园的少女缓缓勾起唇角。“莫洛斯,我警告你,不许动她!”卡莱娜顺着莫洛斯的视线望去,知道莫洛斯想要对艾菲尔动手毫不犹豫的开口告诫,这一切都是为了楚辞。“凭什么?你想阻止我吗?来试试!”莫洛斯歇斯底里道,手掌闪动着光辉。
“楚辞是超脱!”卡莱娜轻声道,莫洛斯静默了,没人比她更清楚超脱象征着什么,那种独有的伟力,无双的意志。无论是创造还是毁灭,都不可能是超脱的对手,超脱能够轻易扼杀它们的存在意义。
“你不会忘记超脱的可怕吧?斩断万古不变虚空的力量……”卡莱娜继续道,比起其余任何星灵她同莫洛斯在一起的世间最久,所以不忍心看着莫洛斯走向绝路。“我咽不下这口气,卡莱娜,你要帮我,我必须要给楚辞一个教训,就算他是超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