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清明，楚辞迷迷糊糊的从床上起身，甩了甩头颅，记忆在翻涌望着一旁的玉人有些不知所措。“醒了呀，昨晚谢谢你成全了我，我待会就离开，不会再出现了！”洛沐婉轻声道，笑得很开心眼神中没有悲伤或者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悲伤，哀莫大于心死。楚辞静默着，床单上的鲜红分外刺眼，现在的楚辞从未这样的迷惘，他不明白自己的体魄怎么可能抵抗不了药剂。

　　“你不在的这些天我研究了秦博士留下的资料，药剂是针对你的基因构造特制的，以后小心点，本姑娘会常来的！”洛沐婉轻声道，走路的姿势很别扭，昨晚的楚辞就是野兽，很疯狂。

　　楚辞无奈的摇摇头，刚要起身忽地感觉一股可怖的冲动再升腾，眼眸中好似带着火焰。平静的洛沐婉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得意道：“看来比想象中的更加成功呢！”接着就是一声惊呼……

　　正午，楚辞起身向外走去，屋中两女睡得香甜，玩火自焚就是这样。沉木门开启，楚辞无精打采的走出家门，阳光明媚，天色正好但家门前跪着的少年却是格外夺目刺眼，倔强着，期待。

　　“在这干什么？”楚辞明知故问道，现在多少明白但是叶苍鹤等人的想法，一切都不是永恒但只要传承不断一切就都是永恒的。“师父，教我！”李牧慈轻声道，眼中期待的光辉引得楚辞有些意动。下意识的摇摇头，楚辞负手走向街头，轻声道：“留着交儿子呢！”抬起的脚没等落下李牧慈的呼喊声传来，“爹！”楚辞脚步一错，目瞪口呆的转身，那瞬间楚辞感觉自己老了。

　　“不教我我就一直在这跪着！”李牧慈轻声道，昨晚大家都睡得很香甜唯有他彻夜未眠，他想要强大，若楼雨晴不是许墨的妹妹，若没有种种巧合他已经失去了爱人。守护需要强大，他远不够强大。楚辞点点头，手掌一探将李牧慈拉起来，罡气涌动手掌拂动朗声道：“保持这个姿势，站到晚上不变形我就收下你，关门弟子！”

　　李牧慈点点头，眼眸闭起，这个姿势不简单，他要节省每一点体力，机会就在眼前他不能错过，从前没有机会但他一直在准备，对于成为楚辞的关门弟子他无比相信，自信源于对自己的理解，他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楚辞观望一会儿，闭上眼打算让赫拉订购些美食，他有点饿了想吃东西。无人机横空，楚辞手掌一挥抓起一条常人大腿粗壮的兽腿，俯首咬了口，轻声道：“身体是硬件，敏捷、力量、防御决定硬件的上限；其余的是软件，包括学识、技巧、毅力等。了解自己，了解敌人，以己长攻敌短，以己短避敌长，百战百胜！”李牧慈记忆着，没动作，没出声，节省一切不必要的体力是他要做的。

　　楚辞满意的点点头，嘴角上扬着，李牧慈不错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这是强者的特性之一。咽下可口的烤肉楚辞再次开口：“生命段位提升带来生命的进化但再进化人的身躯结构都是不变的，同样段位的两个同种族的生命死生博弈了解身体强弱的那个更容易存活，君子善假于物，拳来脚破因为脚步拳长，同样的脚来拳破因为拳比脚灵活，道理都不是绝对的是相对的，你学的不错可惜有点死脑筋。攻击路数无非直线、弧线，互相克制，你对自己不够了解所以用不好。”

　　李牧慈用心聆听者，身躯已经开始颤抖了，他感受到楚辞释放出的压力，这与开始说的不符但他不会放弃，那怕死都不会。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是他第一个明白的道理，不付出绝不可能得到。楚辞将兽腿吃光手掌一扬骨头落在李牧慈身前，香味飘摇。

　　“集中，集中，不集中就是失败！”楚辞低声道，咀嚼的声音在李牧慈耳中无比清晰，压力愈加沉重，第一次，李牧慈第一次感到了痛苦，放弃的念头在脑中起伏着他无法抑制。楚辞望了眼空中的释放着引动人类青须的无人机，开口询问道：“痛苦吗？知道为什么吗？”

　　李牧慈摇摇头，他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心中各样的情绪，记忆中最不愿意想起的画面起伏翻涌，寻常人早就放弃了，李牧慈吃得苦很多所以不寻常，一直坚持着，回忆着和楼雨晴安静相处的时间，回忆着楚辞的每场战斗录像，这能让他好受些，仅仅一些却也够了，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人在痛苦时经历的一切都会无比清晰，我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都很重要，所以我不想你忘了！”楚辞起身与李牧慈相对而立，轻声传音道，李牧慈咬着牙，等待着，像极了落在山崖中倔强的种子，生命最重要的精神中一定有不屈。

　　叶苍鹤俯身望着小院中的一切，笑得很开心，从当年战争时老班长教他射击到现在他的孙子教人习武，时间总是最无情的，恍恍惚惚间可能就是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