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想得心潮澎拜,却发现风清扬似笑非笑瞧着自己,老脸一红,心想:洛阳啊洛阳啊,炼神化虚离你还远得很!
当日,风清扬没有再次躲起来,洛阳两人谈天论剑,极为畅快。岳不群等人则下了山,毕竟他们还有许多事物要处理,不像洛阳这两位这么闲。
洛阳就此在华山住了下来,仔细参悟着五岳剑派的剑招。洛阳的剑简单粗暴,剑招变化并不繁复,只是一味求快求狠,五岳剑法则极尽变化之能事,两者是仿佛截然相反的两面,几日参悟下来,洛阳收获良多。
偶尔洛阳的几个弟子也会上来看望师父,当然主要是来瞧洛阳口中的‘剑圣’。
老岳更是将风清扬当作亲爹一样照顾,尽管这个亲爹一直不待见老岳,但是看在老岳将当年岌岌可危的华山派再一次经营的如火如荼,倒是偶尔也指点老岳几次。
原著中风清扬说老岳悟性不够,学不了独孤九剑,其实说的是岳不群太迂腐不知变通,不适合独孤九剑这样机制百变的剑法,但其他剑法却不在其列,岳不群的武功本就不弱,经过风清扬的指点更是稳步提升。
这两天洛阳见到老岳,每一次他都笑容满面走路带风,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像是刚娶了媳妇的猪八戒似的,想来心中更有底气对付左冷禅了。
这一日,思过崖上站了不少人,正是岳不群夫妇与洛阳的弟子们,今天洛阳与风清扬将来一场真正的对决。
风清扬轻声叹息,道:“没想到我还是破了当年的誓言。”
洛阳笑道;“发誓的是二十年前的风清扬,与今日的隐居老人风清扬有什么关系?”
风清扬不由摇头,肃然道:“洛小兄弟,老夫年老体弱,就不客气了。”‘了’字刚出口,风清扬的剑已经剑出如虹,上来便是华山剑宗绝技‘连环夺命三仙剑’。
这三剑极是厉害,洛阳并不托大,谨慎相对。风清扬来势汹汹,洛阳以三记凌厉异常的剑招回击,竟是反守为攻,狠狠一剑刺向风清扬心口。
岳不群皱眉道:“是泰山派的‘七星落长空’与‘泰山十八盘’?”
宁中则却反驳道:“我看是衡山的‘泉鸣芙蓉’与‘鹤翔紫盖’!”
两人对视一眼俱是敬佩之色,心中均想:洛阳果然天纵奇才,几天功夫竟然将五岳剑法练到这种地步,功力之精深竟好似几十年沉淀一般,我等却远远不及。
陈浩南瞧得眉飞色舞,他受洛阳教导,眼光很是高明,洛阳与风清扬的对决是这个世界最精彩的剑术对决,观看这样的比武,对他的剑法亦有不小裨益。
曲非烟则满是担忧,她毕竟年纪尚小,武功不甚精深,问道:“师父会不会有事?”
裴安和安慰道:“师妹放心,师父与风前辈比武又不决生死,便是输了也不妨事,更何况,师父最厉害的武功还没用出来呢。”他的眼睛虽看不到,但是感觉却十分敏锐。裴安和永远忘不了第一次随洛阳清缴土匪时第十五剑那毁灭一切的剑意。
洛阳先是以阿飞快剑相攻,风清扬以独孤九剑以快制快,洛阳随后又以五岳剑法精义攻向风清扬,同样被风清扬以破剑式一一化解。
两人转瞬间过招上百,双剑不知纠缠了多少回,却是分不出胜负。
风清扬道:“小兄弟,还是用你那第十五剑吧,否则,只怕你还胜不得老夫。”
洛阳笑道:“只怕未必,老先生请看我这一剑!”只见洛阳右手长剑斜指向下,左手五指屈指而数,从一数到五,握而成拳,又将拇指伸出,次而食指,终至五指全展,跟着又屈拇指而屈食指,再屈中指。
风清扬握紧长剑,一时间竟没有出手,片刻后,才道:“岱宗如何!这泰山派的镇派剑法竟然被你练到这种程度,只怕连当代的泰山掌门都比不上你。”
洛阳见风清扬久久不能出剑,也不由内心欢喜,这一招‘岱宗如何’是洛阳在五岳剑法中最大的发现。原著中岳灵珊仅仅凭着岱宗如何的花架子便惊的泰山派中高手心慌不已,以至于不战自胜。
‘岱宗如何’是一门神奇的武功,与独孤九剑有几分相似。
这一招是泰山剑法中最高深的绝艺,要旨不在右手剑招,反而在左手算数,左手不断屈指计算敌人所处的方位、身形长短、兵刃大小、武功门派、光照高低等等,计算极为繁复,一经算准,挺剑而出,无不中的。
这简直就是平民版‘弈剑剑法’。
洛阳剑虽未出,却已经让风清扬无剑可出。
岳不群眼神凝重,苦笑道:“师父曾经与我说起过泰山派这一招‘岱宗如何’,我本以为这般繁复高妙的剑招时间绝无人能练成,传说,便是创出这一招的前辈也不曾真正修成,但洛阳、洛阳……”
曲非烟好奇道:“为什么师父与那位老爷爷都一动不动?”
陈浩南眼神炙热,道:“独孤九剑与岱宗如何都讲究料敌先机,师父与风前辈都不想先露出破绽给对方可乘之机,这实在是世上最巅峰的剑术对决!”
宁中则忽然惊呼:“不好!”
却见太阳刚好越过山峰,一缕刺眼的阳光直射风清扬眼睛,风清扬不由微微眯眼。
这不过是转瞬间的事,但对洛阳来说却已经足够!
只见他左手忽然握紧,右手剑倏忽而出,眨眼便已离风清扬胸口一步之遥!
但风清扬好似早已预料到了,大笑道:“你上当了!”长剑横挑,将洛阳的攻势一招化解,反手为攻,长剑顺势而上,直刺洛阳小腹。
洛阳神色不变,微笑道:“未必!”整个人的身形竟借着风清扬一挑之力倏忽而上,跃到了半空中,随后长剑再下,掠过风清扬头顶。
说的虽多,但实际上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曲非烟紧张问道:“谁赢了谁赢了?”
众人没有回话,均沉浸在那片刻间的生死比试。
良久,风清扬轻叹道:“嘿,岱宗如何!”整个人竟有几分落寞。
岳不群远远望去,洛阳手中赫然有着一缕头发。
是风清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