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之后。
三人驰骋在荒野之上,正是洛阳师徒三人,两年过去两个小徒弟看起来也成熟了许多,只是发育情况却大不相同。
陈浩南小时本来眉清目秀,但年纪一长,如今身材愈发健壮,毛发也是旺盛,因为这两年青龙会越发红火,不少外地的酒楼客栈纷纷请求加入保护,有时候遇上不长眼的,便须有人处理,每每洛阳便打发扛把子先生前去,所以陈浩南脸上竟有小小的风霜之色,看起来成熟不少。
裴安和却恰好相反,因为出门不便,他大多时候都住在福州城,面目俊朗剑眉星目,是福州城无数富家小姐中的梦中情人。
三人寻了一个空旷之处停下。
洛阳笑道:“来,让我考校考校你们的武功。”
陈浩南年纪虽然长了,但性情还是那样,笑道:“师父,咱们不是去终南山找秘籍么?不去了么?你是不是又迷路了?”
洛阳脑门一阵黑线,这熊孩子怎么一点不长进,冷笑道:“看来扛把子先生武艺大进,敢挑衅师父了?”心想:怎么旁人找九阴真经不费吹灰之力,到我这就这么艰难。
三人感情极好,陈浩南也不害怕,挺剑道:“正要向师父讨教!”
两人随后便战做一团,只见剑光闪闪,两人的剑都极快,若有旁人在,怕是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只能见到两柄剑不停交错碰撞,实在让人眼花缭乱。
片刻后,洛阳的剑横在陈浩南咽喉,笑道:“这样的水准也敢向师父挑衅?这个月青龙会的出差业务都有你来跑吧。”
陈浩南脸色一苦,所谓的出差业务就是不属于福州城之内的受到青龙会保护的酒楼,若有事,一般都是洛阳几人分别去处理,经常奔波劳累,风尘仆仆,很是辛苦。起初这些事大多都是洛阳在做,后来他的武功渐涨,便由他去处理了。
陈浩南却没什么怨言,他知道这是师父在锻炼自己,正是因为经常与人打斗,他的剑法才能进步如此之快。
洛阳道:“小裴,该你了,”他四顾环视,指着不远处道,“这附近有一只蝴蝶,你把它打下来,师父做个标本。”
裴安和双耳微动,却是已经确认了蝴蝶的位置,他虽然双目失明,但修炼了内功之后,耳朵鼻子却极为灵敏,听声辨位几乎完全看不出与常人有何区别。
裴安和手握飞刀,想了想道:“师父,蝴蝶生命短暂又如此美好,何必杀生呢?”这两年,他不但相貌越发俊俏,性情愈发向着花满楼发展,热爱生命热爱生活。
洛阳笑道:“放心只要你打得准,它就算折了一只翅膀也能飞!”
裴安和将信将疑,但终于还是反手便将飞刀甩了出去,蝴蝶应声落地,随后竟然再次飞了起来。陈浩南跑了过去,高声道:“师父!正中一扇翅膀!”
如此飞刀,神乎其技。
洛阳满意点点头,笑道:“扛把子,去捉只野兔,一会烤着吃!”
裴安和咽了口水,道:“何须师兄出马。”话音刚落,刀光一闪,不远处一只兔子无助的蹬腿。
陈浩南冷笑着:“你不是不杀生么?”
裴安和一本正经道:“非也,蝴蝶又不能吃,杀了有何用?”他拾起那身上还插着飞刀的兔子,悲伤道:“兔子啊兔子,我师徒三人在此考校武功,你却躲在一旁窥视,犯了江湖大忌,我却不得不动手杀你,真是罪过!”
旋即大声道:“师兄,快点处理了,放久了便不好吃了!”
洛阳瞧着两个徒弟一番表演,心想:我方才一定是出现幻觉了,这货一点都不像花满楼!
……
与此同时,福州城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福威镖局,林平之一家三口正在家中密谈。
前几日,林平之在城外失手杀了一个四川口音的江湖中人,那人调戏城外酒家的女儿,林平之少年意气却是看不下去,见义勇为,然后没多久,家中镖师便接连死亡。
王夫人低声道:“敌人武功甚是了得,咱们不是对手。”
林震南沉吟道:“向朋友求救。”
王夫人满面愁绪,道:“咱们的朋友武功着实不高,又如何敌得了这样的高手?”
林平之忽然道:“福州城不是有个青龙会么?咱们这两年可是没少送礼!”
林震南苦笑道:“可是那洛先生从未见过咱们!”
这却不是洛阳摆架子,是因为他要顾忌徒弟的情绪,即便裴安和从未说过什么,但面对杀父仇人总会不自在,所以洛阳礼都没收就退了回去,本想着余沧海来袭之时救他们一次也算对得起两年的恭谨,可事有不巧,洛阳三人正好外出寻九阴真经了。
林平之咬牙道:“无论如何总要试上一试!不然,若是什么都不做,只是坐以待毙!”
林震南夫妇对视一眼,均想:若是能让儿子成长,这番死伤总算还有些价值。
林震南道:“好!”
林平之本想自己去求救,林震南夫妇坚决不许,只是在深夜派了一个镖师出去,然而不多时镖师的尸体便被运了回来。
林家三人均感绝望。
……
福州城外酒家。
一个矮子傲立其中,正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他来收敛儿子的尸骨。
一人道:“师父节哀,福威镖局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矮子沉吟道:“确认林震南与青龙会没什么关系?”余沧海本来对这次事情十拿九稳,但福州城突然出了个与武当掌门比肩的洛阳,大大增添了变数。
那人道:“师父放心,洛阳不久前与两位徒弟出城不知去哪了,现下福州青龙会只是个空壳子。”
余沧海点点头。
片刻后,他冷冷道:“将你师弟好生安葬,我要福威镖局鸡犬不留!”心想:辟邪剑谱必然在林震南手中,一旦我得了辟邪剑谱,便是武当又有何惧,再不用像现在这般畏手畏脚,对付个福威镖局还要担心洛阳插手。
其余众人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