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像往日的江湖那样,李寻欢决战上官金虹对大多数人来说,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毕竟无论这个江湖由谁主宰对他们来说都没有太多分别,但是这一次不同。
李寻欢带着手下前往城外荒林赴决斗之约时,西城百姓夹道相送,他们盼望着李寻欢凯旋,因为情感更因为利益。东城普通人的悲惨境遇他们一清二楚,没有人想要自己的儿女为奴为婢。
“探花,一定要赢啊。”
“打死上官金虹!”
群情激愤让李寻欢意识到这个城只能有一个主宰者,深吸一口气,既然不能将西城交托给上官金虹,那么,这一战,他必须要赢。
李寻欢赶到荒林的时候上官金虹已经在等候。
上官金虹走上来说道:“李寻欢,阿飞不在,我实在想不出你又任何的胜算。”他的身后是一如既往沉默的荆无命,他的脚步似乎以一种奇异的韵律与上官金虹融为一体,就如同一个人一样。
李寻欢还未说话,洛阳便上前一步,跟在李寻欢的身后,沉声道:“还有我。”
上官金虹脸色阴沉,荆无命情绪却与往日不同,说道:“你又什么资格替代阿飞?”
洛阳笑道:“我自然是无法替代阿飞的,他若在,你们必输,否则你们又何必偷袭先杀他呢?荆无命!你枉称与阿飞并列的剑客!”
荆无命面无表情道:“我本就不是剑客。”他只是个莫的感情的杀手,他为上官金虹而活也为上官金虹而死,只是想到阿飞,他却有一种别样的情感。
上官金虹道:“李寻欢,你我之间,东城西城之间,这一切事今日总算可以了结了,我等这一天已经许久了。”
李寻欢微微一笑,道:“我也早就像试一试飞刀能不能刺穿你的喉咙!”
上官金虹面无表情一挥手,金钱帮帮众便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冲了出来。
大和尚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大吼道:“看洒家劈了你们这些杂碎!”疯魔禅杖虎虎生风,一时间竟是将蜂拥而来的金钱帮众逼退了几步。
……
龙小云静立在庭院中,一向阴狠的他此时看起来竟有几分悲伤,他忽然问道:“开始了么?”
身旁男子想了想,说道:“算时辰,此时应当已经火并了。”
……
李寻欢与上官金虹对峙着,迟迟没有动手,他们都在观察,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在没有绝对把握之时却是谁也不敢冒然动手。
洛阳与荆无命也在对峙,本来,若是洛阳不出现,李寻欢的全部精神只能关注其中一人,上官金虹与荆无命应当是稳赢的局,但这个搅局者一出,却又给李寻欢拉回了不少胜算,虽然不多。
洛阳貌似镇定的盯着荆无命,只是他的额头有着细微的汗珠。
荆无命忽然道:“我看过你的剑。”
这句话有两个意思,我看过你手里的剑,和我看过你的剑法。
荆无命难道看过我练剑?什么时间?洛阳的心有些乱。
荆无命脸上闪过笑意,转瞬即逝,又说道:“你的剑师承阿飞,但你不够稳,不够准!你以毒蛇练剑,短短一月便有如此造诣,属实不易,但要拦我,却还不够!”
洛阳心头忽然闪过一句话,有内鬼,终止交易。
当李园是公共厕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心思电转,洛阳明白这样下去不行,他的武功本就与荆无命有差距,再被荆无命以言语干扰,胜算更是极低,当下便道:“听说过安利么?”
荆无命:???
“安利你都没听说过?那可真不是一个好杀手,你难道不知道一个不会说相声的演员不是一个好主持人?”
荆无命:你特码在说什么?
“你真是孤陋寡闻,实在枉为一代杀手,你知道杀手界的克星是谁么?是吕轻侯吕秀才,想了解关东大侠,就要从人与宇宙的关系讲起。长久以来,一直有一个问题困扰着你,‘我’是谁?”
“我生从何来死往何处,我为何要存在这个世界上?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我的出现意味着什么?是我选择了世界还是世界选择了我?”
……
洛阳一连串的提问将荆无命问的头脑发懵。相用言语扰乱我的心神,想多了少年,我看过的女神比你见过的女人还多!
可惜荆无命终究不是姬无命,没有引剑自刎。
不过,他也意识到了这种方法对洛阳来说无效,当下便紧闭双口不再说话。四人战场一时间沉默无言。
但其他地方的厮杀便显得惨烈得多。
一炷香的功夫,站着的人已经不多了。你方用暗器我方便放毒药,这里毕竟是一分人九分鬼的古龙世界,不是金庸世界,这里的人下手绝不容情。
半晌,双方仍有余力的人不过三十之数。
上官金虹漫无表情,对满场的哀号惨叫之声充耳不闻,李寻欢却不同,他终究不如上官金虹冷血无情。
上官金虹的成名武器是龙凤双环,但他的双臂之上却并不见双环,显然他已经是【手中无环,心中有环】这种极为高深的武学境界。
上官金虹歪了歪头。
荆无命径直向洛阳冲来,他仿佛完全不在乎李寻欢的威胁,他知道李寻欢的飞刀绝不会给自己,那么自己抢先解决洛阳,无疑是对上官金虹最大的帮助。
洛阳心神凝重,他努力把荆无命想象成一条毒蛇,真气在车票的协助下飞速运转,洛阳觉得自己的体内骤然充满了强悍的力量。
荆无命剑出如电,那一剑宛如流星,光芒璀璨,洛阳心神不由为之一夺,但腰腹间传来一股凉气让他重新清醒起来,身形突兀犹如毒蛇一般软瘫瘫矮了下去,荆无命一剑落空,洛阳又如毒蛇吐信狠狠自下而上刺向荆无命心脏!
荆无命不愧是身经百战的杀手,他一剑落空便本能感觉到不妙,第一时间身形暴退,也躲过了洛阳毒蛇般的一剑。
洛阳笑道:“我这一剑如何?”他与毒蛇同吃同住一月终于悟出一套自己的剑法,命名为毒蛇百变,这套剑法仿效毒蛇,讲究从各种不可能的角度出招,实在是阴狠毒辣,便是与阿飞试招的时候他也未曾用过。
荆无命说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