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妮半信半疑,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摁去,不一会儿,手机打通了,传来欢快的音乐声。
她转头瞬速看去,姜南烟摊手,身上并没有手机震响的声音。
“喂,哪位?”
愣神的功夫,手机被接起,一道轻快的男声传来,丹妮一愣。
真的不是这女人的手机号码。
“不好意思,打错了。”她赶紧挂断,再看姜南烟的眼神很是尴尬。
但道歉,是不可能的。
事情来了个大反转,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围观的人一看是误会一场,没什么看头,切了一声,人群散开。
现场,只剩下他们三人。
丹妮高傲的扬起下巴,鼻孔朝天,语气轻蔑,“既然这是个误会,那这件事情就算了。”
一个华国的女人,不配让她道歉。
像丹妮这种目中无人,蛮不讲理的人,姜南烟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最好的方法,就是不睬她。
和这种人斤斤计较,只会拉低她的档次。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她略过丹妮,对卢卡斯歉意的道。
虽然,他夫妻二人问题早就存在,不管怎么说,没有她,他夫妻二人至少不会闹这么崩,礼貌上,总要道歉一句。
卢卡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没什么麻烦的,能帮得上你们夫妻,我很高兴。我是诚心诚意结交你们夫妻这两个朋友的。”
根据他独到的眼光,看出姜南烟日后必非池中之物,帮她,也是为自己多铺一条路。
不得不说,卢卡斯的眼光毒辣。
因着这次他的相助,后来,姜南烟把他列为合作伙伴,卢卡斯的生意一飞冲天,成了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富豪之一。
两人聊着,把丹妮晾在了一边,丹妮顿时暴走,剜了一眼姜南烟,上前拽住卢卡斯。
“卢卡斯,我们该回家了。”
她刚参加完莱昂家族的宴会,回家路上就看到姜南烟和卢卡斯,引出了这段嫉妒风波。
卢卡斯眼底闪过一抹厌恶,甩开她的手,冰冷地抛出一句,“你回去等离婚通知吧。”
“什么,你还要跟我离婚?”丹妮分呗一下飚高,立马翻脸,“卢卡斯,你别得寸进尺?”
卢卡斯当她是空气,看都不看她一眼,对姜南烟说,“我回去让厨师把做鱼的方法写下来,打电话告诉你。”
“好。”姜南烟吐字如金,点头道了一声好。
她不是个把谢字挂在嘴上的人,今日卢卡斯的情,她记下了。
来日方长,有朝一日得了方便,她一定会十倍百倍的还他这份恩情。
被薄了面子,丹妮面子上挂不住,恼羞成怒,大喊一声,“卢卡斯!”
正要冲上去撒泼,卢卡斯决绝的上了豪车,扬长而去,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
“卢卡斯。”丹妮跺脚喊,汽车转眼没了影子,她肺都要气炸了,又无可奈何。
一转头,对上姜南烟清冷明亮的眼神,脸色有些不自然,灰溜溜的跳上自己的车,落荒而逃。
太阳有点晒,姜南烟捋了捋额前被风吹乱的秀发,不知不觉溜达到了一条河边。
河边寂寥,连个人影都没有,河水清晰,鱼儿游来游去,不时翻着水花。
姜南烟盯着这些恣意游水的鱼群,目光幽深。
肯帝亚的人不能吃腥,把这些鱼当成垃圾。
殊不知,这些他们眼中视为无用的垃圾,其实有着很大的财富空间。
鱼不一定都是用来吃的。
譬如,可以制作动物养殖饲料,有机肥。
二十斤以上的鲤鱼,鱼肉厚实,做动物饲料和有机肥有些浪费,可以做成鱼片。
河鱼肉做成鱼片,还没有首列,而且它的肉腥,鱼刺也多,要做成鱼片,是她目前要解决的一个重大问题。
当然,这个问题还不是最重要的。
重中之重,还需要大量的土地来饲养动物,一条龙来运作,缺一不可。
但问题来了,肯帝亚的土地现在偏贵,可说是寸土寸金,买回来养殖动物,得不偿失,她需要好好策划一下。
打了个车,她返回家中,把插在门口的报纸顺便捎回了家。
坐在客厅,她百无聊赖,一目十行的浏览着上面的信息,目光突然一顿,停在了一处。
那条信息,上面附带着一副画,画的全是黑人,牵着牛,脚下是大片荒芜的草地。
她细细的看去,文章讲述的是一个贫穷的小国家,土地宽广,人民稀少,靠着放牧为生,贫穷的让人咋舌。
其国家的人甚至被当成牲口贩卖,几百块就能买一个。
姜南烟当机立断放下报纸,瞬速打包了行李箱,就打车去了机场。
经过打听,姜南烟才知道,因为去黑人国家的人不多,要几天才有一班飞机。
所幸,今天就有一班,而且半小时后就要起飞,她连忙买了一张飞机票。
经过几个小时的飞机,她来到了那片黑人国土,一下飞机,便被这个简陋贫穷的飞机场惊的目瞪口呆。
这里所谓的飞机场,只有一排用砖瓦搭建的平房,目测有七八间,作为机场卖飞机票和住宿的地方,简陋的不能再简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来这里的人不多,机场里,站着为数不多的几个黑人,四处走动,穿着机场统一的服装。
机场周围没有护栏,四通八达,可以看到机场外就是一片荒芜的土地。
机场边缘停着三四辆破破烂烂的三轮出租车,让人不忍直视。
不过,姜南烟受到了空前的热情。
几辆三轮车的车主一看到姜南烟下飞机,一拥而上,围着她,纷纷指着自己的三轮车。
看她的眼神,如狼似虎。
比他们更热情的,是他们身上的味道。
可能是很久没有洗澡过,那股浓郁腥骚的气味,直往她鼻孔里钻,熏的她恶心欲呕,差点英年早逝。
姜南烟,“……”
草率了,带几个口罩过来就好了。
不过这味道,估计一次戴十个口罩也阻挡不住它汹涌澎湃的热情。
那味道,简直绝了。
几个黑人嘴里叽里咕噜,冒出的话,她一个字都听不懂。
姜南烟捏着鼻子风中凌乱,她应该找个懂黑人话的翻译,陪她一起来就好了。
怎么办,现在后悔,来得及吗?
她现在好想回去。
终于,在几股味道的攻击下,姜南烟再也忍受不住,冲出几人的包围,在几米远处,哇的一声,大吐特吐起来,几乎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几个黑人一头雾水的看着她,又向她走来,嘴里吐出一串晦涩的外文。
姜南烟满脸惊恐的赶紧退开,好想搭乘现在的飞机返回去。
她宁可被刀杀死,也不愿意被这股味道荼毒死,拖着行李箱撒腿往飞机跑去。
后面的几个黑人愣了一下,面面相觑,眼底有着疑惑。
不过想到这是他们连着几天才遇到的财神爷,说什么也不能放过,相继追了上去。
于是,机场里出现了一道怪异的风景线,四个黑人追着一个女人在机场奔跑。
飞机轰隆一声起飞,奔向蓝天白云。
姜南烟,“……”
天要亡我!
后面的脚步声迫近,姜南烟一个激灵,回头看到几人追了过来,几乎崩溃。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机场制服的黑人迎面走了过来,看年龄有四十多岁,头发半白,拦住姜南烟。
同样,嘴里冒出一串本国的语言,姜南烟听不懂,猜测他可能是问她出了什么事。
事出紧急,姜南烟连礼貌都来不及,直接问他,“回肯帝亚的飞机什么时候有?”
话刚出口,姜南烟才想起,他听不懂她的话,问了也是白问。
谁知这人顿了一下,竟然用着不太熟的华国语言,回她道,“去肯帝亚的飞机,要一个礼拜以后才有。”
姜南烟错愕,脱口而出,“你会华国语言?”
黑人笑笑,“以前这里来过一个华国人,和我成了朋友,在这住了一年,教过我。”
这人身上也有一股难闻的气味,不过比那几个人的,要轻很多,在她能忍受的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