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绮罗一个咕噜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自己的窘迫,厚颜无耻的威胁他道。
冷子洋穿衣服的动作突然停下,目光凌厉地看着她,宛若冰刀。
他的身体他很清楚,他和这女人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过,这女人以为这样就可以赖上他,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冷子洋,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胆敢和他玩阴的,她指定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他不介意好好教教她。
在他压迫的眼神下,叶绮罗微微一怔,被吓住了,喉咙像被人掐住了嗓子,后背阵阵发凉。
她不自觉得退后两步,愣是不敢再出手阻拦。
冷子洋松松垮垮套上裤子,披上衬衣,顾不上整理衣物,敞着胸怀跌跌撞撞冲出办公室。
办公室外的职员,看到自家老板衣衫不整的冲出来,胸膛印着朵朵暧昧火红的唇印,众人眼底受到的冲击不轻,全体惊呆了。
眼神错愕的看着他,一脸的古怪。
没人敢去和他搭话。
他们的老总现在眸底猩红,弥漫着浓烈地杀机,一身生人勿近的气场,没人敢上去触霉头。
众人面面相觑,心底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清早来上班,就看到老板这身香艳的图画,不过,看起来,好像情形并不美妙。
威廉盯着冷子洋冲进电梯的背影,心里暗骂一声,“活该。”
正在所有职员疑惑时,办公室里婀娜走出一个身影,是叶绮罗。
众人背地里给她取了一个绰号,高傲的孔雀。
叶绮罗顶着华国总银行行长的外甥光环,向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睛。即便没有舅舅宋万桥,她依然是不凡的大家闺秀,身份不同凡响。
爸爸是外交部长,妈妈是名门千金。
不论哪一样拿出来,都能秒杀众人几百条街。
“还不好好工作,看什么看。”
她高傲的扬起头,眼神轻漫地扫了众人一圈,俨然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老板娘。
她的话,立刻引来了其他人的不满。
小妹抱着文件嘲讽她道,“你算哪颗葱,也来管我们。”
不过是个秘书而已,总裁没有给她太大的权力,想管他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凭什么。
叶绮罗眉目一寒,眼底淬着蛇毒之光。
等她当上总裁夫人的位置,第一个开除的,就是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叶绮罗心思缜密,早就计算好了一切,拍了和冷子洋一起的床照,想着到时用来威胁冷子洋离婚娶她。
她可是宋万桥的外甥,他冷子洋把她睡了,敢不认账。
K.K教母虽然有些实力,也不过是仗着钱多。
有道是,民不与官斗。
她不介意对他施加点压力,迫使他答应。
她的如意算盘敲的很响,只是她算漏了一点,冷子洋连宋万桥的账都不买,又岂能任她拿捏。
冷子洋冲进电梯,手抖的摁了数次,才摁到一楼那个数字。
姜南烟出了冷子洋公司的大楼,眼神没有聚焦,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脑中浑浑噩噩。
她不知道,她该去哪里,脑中除了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耳边传来喧嚣声,各种世界上的噪音。
她站在马路中间,眼神迷茫。
她在哪里?她要去哪里?
为什么,她竟然有一种天地之大,没有她立足之地的感觉。
一些生活中的片段,开始涌入她空白的脑海,如快马过隙,是十九年来,冷子洋和她两个人恩爱的片段。
画面大多是冷子洋对她的恶搞,各种恶作剧,却透着温馨浪漫和浓浓的爱意。
一道声音挤入她的脑海,是冷稣拿的,言犹在耳,“妈妈,你要相信爸爸。”
相信爸爸,相信爸爸……
这句话,在她脑海回荡,如同当头棒喝,她脑子轰的一声,如雾般的眼神恢复了几分清明,蓦然睁大。
儿子这话,分明是知道些什么,在提醒她。
难道,她误会了冷子洋什么……
但是,不等她深想,耳边,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呯——”
她没听到女人喊叫什么,只觉得头一痛,然后听到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耳边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隐约听到有人在喊,“出车祸了……”
头上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下,猩红的液体糊住了她的一只眼睛,她的额头盛开了一朵曼珠沙华,蜿蜒而凄美。
一滴,两滴,滴落在地上,在地面晕染开来,转眼形成了一个小血坑。
眼前有许多人影晃动,围住了她,表情各异。
有震惊,有惋惜,有难过。
她心里隐约知道,她出了车祸,视线逐渐模糊。
要离开了吗?
没有冷子洋,这个世界,似乎,没有她可以留恋的东西了。
眼前,恍惚出现了君焱的影子,站在火海里,却是在对她笑。
冲着她伸出手,温声唤她,“南烟,来。”
是君焱,君焱来接她了。
她身形晃了晃,缓缓倒下去。
冷子洋跑出公司大门口,四处张望,寻找那一抹清隽的倩影,正在犹疑不知往哪个方向去寻。
不远处,许多人匆匆往一个方向跑去。
耳边听到有人在喊,议论纷纷,“那边有人出车祸了。”
“好惨啊!可惜,那女人又年轻又漂亮……”
他心里咯噔一下,一颗心骤然下沉,抬腿往出事的方向跑去。
心里存着侥幸,默念,“一定不是她,一定不是她……”
拨开层层的人群,正巧看到那抹不能再熟悉的倩影,向地面倒去,她的脸,被血染红,刺的他眼睛生疼。
霎时,他感觉他的世界崩塌,胸膛像被人用手撕开,把心脏活活扯出来用力拉扯一般,痛彻心扉。
“南烟……”
他撕心裂肺的大喊出声,面色惶恐的看着那抹砸向地面的倩影,浑身颤抖。
姜烟弥留之际,听到另一个男人在喊她,勉强睁开清澈的眼眸,看到冷子洋,眼神惶恐,一脸悲痛欲绝的看着她。
他的衬衣挂在身上,白皙的胸膛裸露在外,醒目的印着女人的大红唇印,格外刺眼。
她的心痛了一下,眼睛疲惫,支撑不住的磕上双目,身子颓然倒在地面。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好像看到了平娜女巫,站在半空,一身圣洁,挥舞着法杖在做着什么。
之后,世界变得一片黑暗。
冷子洋的心一下被掏空,眼神呆滞了两秒,心里一痛,晕死过去。
此时,各个地区,不同的地方,上百家孤儿院宽阔的院子里,席地而坐,共计几十万的孤儿,连同教师嬷嬷,正在虔诚的同时吟唱一首怪异的歌曲。
安魂之歌!
无数肉眼看不到的莹莹白光,升上空中,汇集成一道力量强大的光速,往姜南烟这个方向而来。
平娜手执法杖,嘴里默念着什么,驱动着光河抽离出她透明的魂魄,护卫着向一个方向而去。
她没有看到的是,有一缕魂魄不愿离去,又返回了她的躯体,藏了起来。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尖锐刺耳,令人揪心,转眼停在眼前。
车里冲下来几个急救大夫,小护士在姜南烟鼻息处探了探,摇头,惋惜道,“可惜,人没有气了,确定死亡。”
几人合力把她抬上救护车,连同冷子洋,一起送入了医院。
围观的人散去,摇头叹息。
多好的女人,竟然因为男人的出轨,就这么死了。
等等。
有人反应过来,睁大眼眸,惊呼道,“那个男人,不是冷子洋么!?”
“冷子洋是谁?”
有人不明所以,不耻下问道。
那人鄙视的睨着他,怀疑他是不是地球人,“冷子洋是K.K教母的男人,喏。”
他指指一边的广告牌,上面正是冷子洋的画像。
他在商场叱刹风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画像随处可见,他可不像姜南烟那般低调,几乎百米之内,就有他的图像。
话落,所有的人都石化,就连说话那人自己也睁大眼睛,后知后觉看着呼啸而过的救护车,眼神震惊。
那个出车祸的女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K.K教母?
他们不敢确定,毕竟,他们这些普通人,是无缘见到K.K教母其人,自然也无法确定,死的人是谁。
再说,K.K教母都六十多岁了,眼前这个女人,不过二十岁。
他们心里极不愿意,死的女人是他们的K.K教母。
就在他们胡乱猜测时,天空突然变黑,如同暗夜来临,在天际一侧,有一片诡异的血红。
“怎么回事?这天要塌了吗?”有人惊慌道。
这青天白日的,天突然说黑就黑,有些反常。
尤其天边那一片血红,实在诡异。
“咔嚓——”
一道水桶粗的闪电撕裂天空,发出巨大的响声,几乎震碎众人的耳膜。
那一瞬,所有的人都被这惊天动地的声音吓住。
“快跑吧,怕是要下雨了。”有人大喊,撒开脚丫子往家里跑去。
“哗”
众人一哄而散,一下跑了个精光,
一个隐秘的石洞中,冷逸尘盘膝闭目而坐,身后八条粗壮巨大的尾巴在舞动,毛发如雪,气吞山河。
“咔嚓,咔嚓咔嚓——”
洞穴外闪电紧急划了数道,夹着震耳雷声,似灵蛇般向石洞内袭来,径直冲着他的尾巴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