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鸡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终于以二百元一只的价钱脱手,孤儿院入账一亿五千万,实现了脱贫致富的康庄大路。
不止如此,还留了两千只鸡,用于改善孤儿院的伙食,外加五百只蛋鸡,。
自此,孤儿院一日三餐,都有肉和蛋吃,生活质量大大提升,这个先不必说。
办公室里。
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的dalsy看着手里的账册,乐得合不拢嘴。
她被姜南烟委以重任,管理孤儿院的财政大权。
但有一样,每一笔出入的账目必须经过全院十九位教师和孩子们的一致通过盖章,才可以动用,即便是身为KK院长的姜南烟,都没有权利私自挪用。
当然,这些都是姜南烟设的规定。
钱是孤儿院所有人共同努力挣的,虽然大家明面上都不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人起了贪念,利用各种名目,贪污孤儿院的公款。
这个规定也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同时也对KK院长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都是你的功劳,我替孤儿院谢谢你。”会议上,dalsy真挚的道谢。
“是啊KK,你简直是我们孤儿院的大救星,再生父母。”
“KK眼光独到,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彩虹屁不要钱似的噼里啪啦砸向姜南烟,她微微皱眉,表情有些不耐。
阿谀奉承她不喜欢听,只喜欢脚踏实地的干。
抬腕看了一下表,她不耐的打断道,“咱们长话短说。孤儿院需要改头换面修缮一次,我这里画了一张图纸,你们大家都看看,同意了就找装修队,按照图纸改建。”
说完,她把手里复印好的图纸发给大家。众人看了后,眼睛瞪圆了。
门窗要加大,墙壁要粉刷,地面要铺地板,空调,被褥,医药室……
一长串需要改建的地方,看得dalsy眼晕。
尤其在扫到结尾标出的惊人费用后,dalsy整个脸都绿了。
她立刻紧紧捂住手里的账本,肉疼的道,“孤儿院的门窗是旧了一点,换个门窗我没意见,办公室装修我也没意见,其他就不用大兴土木了,没必要这么浪费。”
其他教师倒是没有说话,无可无不可耸耸肩。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了,孤儿院什么样子,她们觉得无所谓。
姜南烟睨着她,“你管这叫浪费?孤儿院的孩子每年的死亡率都很高,你可曾想过原因?”
她的话把dalsy问愣了,迷茫的看着她,“这有什么原因?难道不是基础病死的吗?”
其他教师也是面面相觑,脸上写着大大的疑惑。
孤儿院每年都有几十个孩子死亡,最多时候达到百人。
但她们这些教师嬷嬷觉得很多孤儿都有这种那种的原身疾病,死了也很正常,就没有正视这个问题。
经KK院长提醒,她们仔细一想,也觉得这个死亡人数是有点高,开始觉出不妥来。
“错。”姜南烟摇头,“你们难道没注意到门窗破败,屋内潮湿?”
“这和孩子的死有啥关系?”dalsy不解,问出众人的疑惑。
姜南烟严肃道,“这关系太大了。许多孩子身体本就带有先天疾病,因孤儿院的条件太差,营养跟不上,体质越发羸弱。”
“门窗破败,冬天挡不住寒冷,夏天潮湿不通风,都会导致孩子原身病加重。”
尤其是冬天,孩子的宿舍都没有取暖设备,门窗漏风,孩子感冒发病,缺医少药,加剧了孩子的死亡率。”
众人恍然大悟,满脸羞愧。
正如KK院长所说,许多孩子冬天感冒,她们都没当回事,让他们扛扛也就过去了。没想到,会使孩子死亡。
现在钱是大家挣的,也有孩子们的功劳。
在沉默了一瞬后,大家起了一番讨论,最后一致通过,修缮孤儿院,刻不容缓。
接下来,联系装修队,买材料,孤儿院迎来了第一次的大改修。
除了房顶和墙壁墙壁没扒,从里到外,装修了个遍。
不止如此,孤儿院还改建了一个冷库。
留给孩子们的肉鸡需要杀掉放在冷库,不然在地里占着地方,无法养下一批鸡崽。
钱还没捂热,又如流水般哗哗流淌出去,孤儿院转眼又变成了穷光蛋。
这还不算,又倒欠了KK一亿多。
dalsy这一天经历了大起与大落,手里捧着一亿五千万,到了晚上,就变成了负一亿五千万,差点吐血。
她捂着抽搐的心脏,安慰自己。
没关系,再过五个月,第二批鸡卖了,孤儿院又是个亿万富翁。
办公室换了一套用于开会的简易长条木质桌椅,这样再不会每次开会,有教师站着了。
原来的笨重奢华沙发,被扔了出去。
也不是丢掉,就是当二手货卖了。
还是低价,卖给了来当义工的人。
“这这这……”dalsy看着义工往车上搬运沙发,心脏疼的直抽抽。
这可是她当初花了好几万买来的沙发桌椅,竟然就被KK以几百元的价钱卖了出去,简直就是败家。
她嘟囔道,“这沙发才卖六百,是不是少点了?怎么也能卖个两三千吧?”
姜南烟接过义工递过来的六百块钱,放到她手里,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扔下一句,“记得入账。”说完转身就走了。
dalsy,“……”
这话说的,怎么像防贼似的。她看起来像是会黑孤儿院的钱的人吗?
经过了一个月的装修,孤儿院焕然一新,再没有原来的破败模样。
看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欢欣鼓舞的孩子们,心情敞亮的dalsy百感交集。
能遇到KK院长,是孤儿院的幸运。以后,她会以KK院长马首是瞻,言听计从
把自己忙成陀螺的姜南烟在晚上八点回到家后,两个女儿等在客厅迎接了她。
“妈妈。”柏儿如小鸟般扑进她怀里,扒着她的裤管不松手。
血缘关系,两个女儿现在对她已经没有了疏离感,都很亲近她。
虽然感觉还缺少了什么。
“柏儿,你和姐姐怎么还没睡?”姜南烟疼爱的摸摸她的小脑袋,微笑着问?
柏儿委屈的瘪嘴,小嘴利落的告状,“今天学校的同学说我是没爸爸的孩子,我回来和姐姐说,她就打我,还不让我告诉你。”
她自然而然的叫着爸爸,眼里没有任何悲伤之意,只有委屈。
毕竟,君焱死的时候,她还太小,过了三年,记忆中的爸爸已经模糊和淡忘,伤痛自然也很淡。
时间,是治愈的良药,这话是至理名言。
姜南烟心里矛盾交战。
她希望两个女儿忘掉君焱,怕她们想起来悲伤。
可忘记了君焱,她又替君焱难过。
这可是君焱的眼珠子,忘掉谁,也不能忘记爸爸。
可儿扬起下巴,等着挨训。
她一左一右轻轻环住两个女儿,脑海里闪过那个火海里顶天立地的身影,愣了愣。
她有几个月没有去看君焱了?
好像是在三个月前。
不是她薄情寡义,实在是公司和孤儿院脱不开身,她连睡觉的时间几乎都没有。
她拍拍可儿,柔声细语道,“你带妹妹去休息,妈也累了,想早点睡觉。”
可儿懂事的点头,“嗯,我和妹妹上楼了,妈妈晚安。”
“可儿真乖。”姜南烟在他额头印下一吻。
两人很快上楼,姜南烟想了想,转身又回到外面,上了飞机。
这么久没去看看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不开心。
君焱;我当然会不开心。说好了经常来看我,你几个月来一次,比大姨妈还少。
夜深人静,一架直升机悄然落在人迹罕见的自然保护区内,停在了灌木丛里。
“君焱,我来看你来了。”
姜南烟半蹲在宽大的棺材里,轻轻抚摸着君焱洁白的骨架,脸上略有疲惫之色。
她盘坐在骨架旁边,夜明珠的亮光照在她身上,显得她形单影只,身影落寞。
她自言自语,“君焱,两个女儿回来了,我知道你很想念她们,可孩子太小,我不想让她们看到你这样伤心。”
“孤儿院的鸡都卖了,又装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