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逸尘带着警告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逸尘今天和爷爷说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奶奶。不然,我们所有人,都会有灾祸降临,爷爷懂滴。”
“我知道了。”冷辰刚消化完了刚刚听到的信息,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面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走出房去。
这事,他心里有很多疑问,等子洋回来,他要好好问问他。
刚关上房门,胡玉芝走了过来,“逸尘怎么样了?”她问,作势要推开房门进去。
他拦住她,“逸尘睡着了,不要打扰他休息了。”胡玉芝顿了一下,也不坚持,随他下楼。
两人走了不大功夫,门发出刮擦的声响,然后推开一条缝隙。随即,小白从门缝挤了进来。
它用身子把门推上,奔跑到床边跳上床。
“小主人,你好了?”它用头拱拱冷逸尘,亲昵地问道。
冷逸尘情绪低落的抱住它,喃喃地说道,“小白,妈妈和爸爸一定不会有事的。他们会平安回来的。你说是不是?”
小白不知道小主人的爸爸妈妈出了什么事情,只是用头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安慰他。
眼睛深处传来锥心刺骨的痛意,冷逸尘闭上眼睛。
这次,他的天眼受伤,短时间内,不会再打开。
沙漠
空气似要烧灼,翻滚着热浪,烤的肌肤烧灼般疼痛。
姜南烟头上罩着一件冷子洋的衬衣,昏昏沉沉倚在他怀里,有些脱水的症状。
另一边,伊斯坐在地上,一脸的萎靡。
狡兔三窟。
他知道自己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早就为自己铺好了后路。
令他没想到的是,乔恩会有这个胆子背叛他,让他措手不及,逃的有些狼狈。
冷子洋打开背包,取出他的那把匕首,在手腕间割开一道口子,顿时血流如柱。他捏开姜南烟的嘴巴,将血灌进她的嘴里。
女人无意识的张口,出于本能,吞咽着他的鲜血。
喝了几口,她逐渐有些清醒,混混沌沌中,鼻尖处萦绕着一股血腥味。
她抽了抽鼻子,眉头皱起,强撑着睁开眼睛,品到嘴里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你醒了。”冷子洋的眼睛里像是藏着星星,眸光晶亮的看着她,唇角微弯。
能看到她平安,真好!
目光触及男人手腕上的割痕,联想到自己嘴里的血腥味,姜南烟脸色骤变。
她猛然推开他的手腕,干裂的唇上还沾染着男人的血液,猩红而妖异。
男人的脸色透出一股苍白,却更添了一丝妖娆的邪美。虽然身处逆境,身上不见半丝狼狈。
“臭狐狸,谁让你给我喝血的。你的血那么脏。”姜南烟嫌弃的说道,眼睛却是抑制不住的滑出泪水,声音微哑。
冷子洋唇角绽开,霸道的宣誓,“女人,只要是我的,不管是哪里,你都不能嫌弃。”
姜南烟噙着眼泪,眼睛里流露出丝丝疼惜,轻轻骂了一句,“你这傻瓜,不要命了。”
“放心,流这点血,没关系,比献血的人,流的还少呢。”冷子洋表情毫不在乎,戏谑了一句。
“都是我不好,拖累了你。”她心疼地按住他的伤口,嘴唇颤抖。
“傻女人。”冷子洋哑然失笑,揽她入怀,“你是我的女人,保护你,是我的责任,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话。”
“子洋,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姜南烟偎进他怀里,头在他宽阔的胸肩窝蹭着,双手勾住他的脖项问道。
冷子洋眼睛顿时变得精亮,笑吟吟地道,“这一天,我等了很久了。”
姜南烟笑了,捧住他的脸,吐出那三个他期待已久的字,“我爱你。”
“再说一遍。”冷子洋笑着说道,眼睛里的光,亮的惊人。
“我爱你。这三个字,我对他都没说过。”姜南烟凝视着他,微笑着说道。
话音未落,男人的头蓦然附了下来,堵住了她的嘴。
两个人忘我的吻着,完全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电灯泡存在,还是很亮的那种。
“你们两个真恶心,都要完蛋了,还有力气打情骂俏。”伊斯.万大煞风景插了一嘴,嘲讽二人,语气酸的不行。
话落,引来两双不善的目光冷冷的瞪着他。
冷子洋冷嗤,“放心,你死了,我们也不会死。”
“那可未必。”伊斯不服的撇嘴。
他可是在死人堆里摸爬打滚,在恶魔群中走出来的人,他冷子洋一个不知疾苦,没遭过罪的小明星,凭什么和他比。
冷子洋看着他,阴阴地说道,“你放心,我们两个,肯定比你活的时间长。”说到这里,他上下打量伊斯,“听说,人肉也很好吃。”
伊斯脸色僵住,打了个冷颤,屁股往后挪了挪,“屁来,人肉一点都不好吃。”
冷子洋冷哼,“你再敢哔哔,我就把你炖了,说不定,吃了你的肉,我和南烟就走出去了。”
伊斯捂住嘴巴,往后又挪了挪,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他双拳难敌四手,一个人,一定打不过冷子洋和姜南烟。
姜南烟噗嗤一声,忙又憋住,嫌弃的说道,“他浑身臭哄哄的,我怕吃了会消化不良。”
“说得对。”冷子洋赞成的点头,附和道,“他太臭了。”
两口子你一句我一句,把伊斯气到不行。
“你们两个够了吧。”他咬牙气哼哼地怼道,“你这老男人肉不臭,那吃你好了。”
冷子洋冷嗤,“那你也得有这个命吃才行。”
伊斯正想怼回去,冷子洋神情一凝,抬手按住唇,“嘘,别出声。”
伊斯看他神情有异,怔了一下,不敢出声,静了下来。
不远处,隐隐传来一阵沙子滚动的声响,声音极轻。
冷子洋手腕翻飞,匕首脱手飞出,疾如闪电,精准的插入沙子下游走的东西。
地面扬起一蓬沙子,从沙子下面蹿出一条粗壮的蛇来,还是一条毒蛇。
它的身子上还插着冷子洋的那把匕首,好巧不巧,正中七寸。
这蛇飞起一米多高,啪嗒一声又落下,身子扭动了几下,然后停止不动,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还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来,这下,食物有着落了。
冷子洋脸色一喜,奔过去捡起死蛇,走了回来。
伊斯.万指着他手里的蛇,“这个你要生吃吗?”
这里一无木材,二无火种,这玩意儿可不就是要生吃吗。
冷子洋不理他,从背包里拿出一颗圆形的玻璃球,将蛇剥皮去毒,团在沙子上,用那颗玻璃球,找好焦点,对准那条蛇。
不大功夫,蛇发出滋滋的声响,并冒出一股烤肉味。
伊斯.万眼神露出几分赞赏,这男人,还真是令他意外。
约有二十分钟,蛇肉变成了金黄色。
冷子洋拿出一张湿巾,将手擦干净,用匕首切下粗壮的那半,把蛇尾巴甩手扔给伊斯.万,连个眼神都不给他,来到姜南烟的身边。
“喂,冷子洋,你太过份了。”
伊斯手里捧着那条蛇尾巴,气愤的喊道,“这不公平,大家都是一起的,凭什么只给我一条尾巴,好的都你们自己吃?我要求给我换。”
冷子洋伸出手,“不吃就拿回来。”
伊斯赶紧护住,嘴上却是再也不敢吐出半个嫌弃的字眼,目光阴郁地瞪着冷子洋。
到了他手里的东西,就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冷子洋轻哼,敢嫌弃,他让他连尾巴也吃不上。
伊斯无奈,抱起那条尾巴,狠狠的咬去,心里把它当成了冷子洋。
贱人,他咬死他。
冷子洋不再理他,把上面的沙子细心的剃净,用刀子把肉一点一点弄下来,递给姜南烟。
这条蛇很肥,三个人坚持个三五天不成问题。
姜南烟小口啃着蛇肉,嗓子火辣辣的疼。几天没有喝水,嗓子都干的都要冒烟了。
吃饱了,她总算有了一丝力气,却是懒懒地靠在冷子洋的怀里,一动都不肯动。
冷子洋把吃剩的蛇收好,背上背包,一把抱起女人,过去踹了伊斯.万一脚,“赶紧滚起来,我们要走了。”
伊斯愤愤不平地爬起来,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松软的沙子,继续前行。
太阳已经西斜,温度没有那么高了,眼看暗夜要来临。
走出将近二十里,天色暗了下来,冷子洋带头停下,将姜南烟放下。
她睁开眼睛,“不好意思,睡着了。”
她在他身上睡了一路,这男人抱了她一路,一定很辛苦。
冷子洋冲她眨了下眼睛,笑容诡异,“没关系,一会儿补偿我就好了。”
姜南烟闻言,也没往心里去,只当他是在开玩笑。
马上,她就知道,这男人根本不是在开玩笑了。只见他从背包里面拿出两颗红通通的果子,放在修长白皙的掌心,伸到她面前。
这是?
姜南烟看清了这是什么东东,不禁愣住,随即脸色变得开始不自然。
这不就是那次她和伊斯一起误食的那种堪比春药的果子吗?
“吃吧,有我在呢。”冷子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道。
闻言,姜南烟的脸瞬间爬上了一抹绯色,咽了口唾沫,稍稍迟疑了一下,却还是伸手从他掌心拿起了果子吃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