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国被冷逸尘治理的井井有条,秩序井然,到处是一片安乐祥和的景象。
它的地理环境也很奇异,虽然在一座海岛之上,但这片海岛,和陆地一样,同样有森林沟壑,地大物博。
姜南烟计算过它的面积,足足有两个肯帝亚大小,而且矿产丰富。
更为奇异的是,在靠近皇宫的位置有座山,寸草不生,在阳光的折射下,发出极目的白光,白的刺眼。
而这座山,不是石头,竟然全是钻石。
也难怪,皇宫里的珠帘,全部是钻石所做,手笔如此之大,而冷逸尘给她的宝藏里,多的是钻石。
只不过,那个宝藏,早被姜南烟遗忘了。
钻石在这里,不被重视,只是被当成好看的石头用来点缀而已。
皇宫巍峨壮观,占地足有上万公顷。
内置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如入仙境,美不胜收。
冷子洋和姜南烟在皇宫里着实过了一个月太上皇的舒服日子,无忧无虑,也才熟悉了皇宫里的环境。
正在冷子洋准备带领姜南烟走出外面的世界去走走看看时,这个计划还没实施,就胎死腹中。
一个月之后的一天夜里,冷逸尘留下一封书信,带着他老婆无邪逃跑了,把诺大的女国和一群崽子留给了二人,去风流快活,遨游天地去了。
信纸在冷子洋手里被捏成一团。
他抬眸看了看眼前规规矩矩站着的一排俊美少年,绝美的脸上,颜色黑沉如墨。
臭小子,敢阴他这个老子!
他原本正想带着姜南烟出去游山玩水呢,谁知被冷逸尘那个小子抢先一步,捷足先登了。
眼前的少年们低垂着眉眼,一拍懒散的样子,要么抬头看天,要么扣着手指,就没一个敢拿眼看他的。
冷子洋手指轻点着桌子,眯了眯眼,“冷傲,你长大了,也该做点正事了。”
被点名的冷傲是老大,结婚都三年了,并有了一对双胞胎,都是男孩。
“咳咳咳!”
冷傲用力咳了几声,仿佛要把肺咳出来似的,虚弱的靠在老二身上,有气无力道,“爷爷,冷傲身子骨单薄,总是生病,需要静养,这国家大事,孙儿是有心无力。”
为了证实他说的话是真的,话落,他还用广袖掩唇,用力地又咳了几声。
那虚弱的样子,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去。
冷子洋默默地看了他几秒,没有吭声,目光睇向老二冷华。
他今年二十,风华正茂,也已经成婚,有了一个一岁的宝宝,同样是个男孩。
“别告诉爷爷,你身子骨也单薄。”他阴恻恻道。
这小子要是敢说这话,他保准把他一脚踹出去,明天就把君主的大帽子给他扣在头上,让他扣都扣不下来。
老二眉眼低垂,态度恭敬的很,一本正经回复道,“回爷爷,孙儿身子骨倒是硬朗的很,可是孙儿的媳妇身子骨不太好,需要孙儿亲自照顾,别人我也不放心。家里还有嗷嗷待哺的儿子,孙儿每天都焦头烂额的,哪里有心情管理国事,爷爷还是另选才能吧。”
一番有理有据的话,轻易就把自己摘出去了。
冷子洋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侧头看向十八岁的老三,冷幕。
他身子抖的像秋风中的落叶,不等冷子洋开口,哆哆嗦嗦地道,“爷,爷爷,爷,我害怕,害害害怕……”
这模样令人一看,胆小如鼠,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让他做君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一个一个,还真能给他演戏。
冷子洋气的脸色更黑了,目光投向老四。
老四脖子一缩,身子矮了半截,笑的像只狐狸,“爷爷,孙儿现在正在长身体,不易操劳,你老先辛苦辛苦,一切都代劳一下吧。”
剩下的几个不是扣手指,就是歪着脖子看风景。
冷子洋相信,只要他一开口,这帮小子管保有一车的理由等着他。
对于这些孩子,冷子洋心如明镜。
这些绝美的少年随便拿出一个来,都可以在这片大陆上呼风唤雨,本事大着呢。
偏偏,这皇帝的位子,让他们避之唯恐不及。
“噗嗤——”
姜南烟喷笑,忙用广袖掩住嘴巴,“看来,这个皇位,是非你莫属了。”
冷子洋睨她一眼,咬牙,“都给我滚出去。”
话落,一群绝美的少年撒着欢,争先恐后的跑了出去,腿脚麻利,和刚才在他面前表现的病弱姿态截然不同。
那身子骨虚弱的少年跑的比谁都溜,那胆小如鼠的少年身子也不瑟瑟发抖了,冷子洋气的脸色阴沉。
“哈哈哈。”姜南烟笑的幸灾乐祸。
冷子洋眯眼,忽然一笑,粲然生辉,连窗外天上的月光,都暗了几分。
“南烟,我看,这个女帝不如由你来坐吧,为夫负责给你捶背,如何?”
不如何。
姜南烟撇了撇嘴,抱着怀里最小的孙子起身,转身就往外走,“捶背就免了,我还要看我孙子。”
想对她施展美男计,她再也不吃他那一套。
没想到,被儿子算计了一次,孙子一个一个的又都是一只只小狐狸。
冷子洋郁闷地坐在石凳上,生着闷气。
月光如华,透过窗棂,柔和的照了进来。
冷子洋手无意识的摸到身上的匕首,顺手拿了出来,随意的把玩着。
刀刃锋利,削铁如泥,只看一眼,就给人一种威慑力,不愧是神家之物。
对着月光,他不禁细细地看着这柄匕首。
刀刃在月光下,发出森森寒光,隐隐有流光在刀身滑过。
他白皙的手指贴着刀刃缓缓滑动,不小心,割破了一条浅浅的血槽。
血滴入刀柄之中,顺着繁复古老的花纹,蔓延开来,蓦然炸开一道白光,系数注入他的体内。
他闭上眼睛,身体骤然发生了质的变化。
绝美的男人眼睛拉长,眉心出现了一颗红痣,妖娆而邪美。
周身萦绕着一层华光,神圣飘逸,高不可攀,分明就是自九天之上漫步下来的谪仙。
男人霍然睁开狭长的凤眸,往日温润的眼眸变得冷冽如冰魄,眼神里透出的萧杀,能直接穿透人的灵魂,连空气都在颤抖。
他收起身上的锋芒,忽然笑了。
如血的唇瓣绽开,脸上那一抹笑,变得妖娆邪魅。
若是被他看一眼,甘愿为他飞蛾扑火,在所不惜。
诡异的是,他的身后张开九条尾巴,在空中舞动,奇异而又瑰丽。
这绝对是一场视觉盛宴。
“原来如此。”
他嘴里呢喃出一句。
所有前世的记忆全部在这一刻回来了,记起了前世。
和君焱的争斗,为了篡改姜南烟和他的命格,所有的一切。
嘿嘿!
他邪魅无双的脸绽开一抹惊心动魄的笑容,那双深邃妖治的眸子既邪美而又危险。
对着月光,他讥讽勾唇,目光幽冷,轻轻吐道,“十一皇子,我的尾巴,你可喜欢!”
为了篡改三人的命格,他用九条尾巴和天君的十一皇子做了交换,使用了障眼法,等他发现九尾是假的,早已经迟了。
他冷笑一声,他的一身仙力,全部在这九尾之中,他怎么可能把九条尾巴,送给那个毛孩去玩耍。
收起尾巴,他恢复原来凡人的容颜,缓缓步出中厅,走到院里,去寻姜南烟。
夜色撩人,皎洁的的月光透过树间的缝隙,投在地上,月光斑驳。
冷子洋披着月光,走到花园深处,他知道,姜南烟近几天总喜欢来这处幽静的地方玩耍。
空中飞过几十只萤火虫,翩翩起舞。
点点荧光,像烛火一般跳跃,光华美丽。
花园寂静,除了虫鸣,没有其他的嘈杂。
这么安静,难道,这女人今天没来花园?
他正要转身,眼角余光瞥到一抹白色的衣角,隐在绿色的花丛中。
看来,他猜的没错,这女人果然在这里。
他好看的薄唇翘起,信步走了过去,却在下一刻,刹住脚步,为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怔怔地看着。
女人单手撑脸,斜靠在一丛绿叶中,闭着眼睛,好梦正酣。
古铜色的肌肤,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若不是她身上雪白的长裙,冷子洋就会错过去,看不到她。
无数的灵气向她身上聚拢,万千灵气悉数没入她的身体。
女人在冷子洋灼灼地目光下,羽化成仙,变成了一朵碗大的白色玉兰花,在月光下,随着晚风摆动,摇曳生姿。
每一次拂动,花姿都透着极致的慵懒和优雅。
暗香浮动,明明花香很淡,却满园都是她的味道,淡而清幽,直抵灵魂深处,令人怦然心动。
“轰——”
压在脑海深处的一道记忆蹿出他的脑海,让他记起了几千年前,他幼年时做的一件事情。
几千年来,他一直有个执念,儿时的梦幻,苦苦寻找的那朵幽兰,缘来就是她。
记起他当初对这朵幽兰所做的那件蠢事情,他不由嘴角抽了抽,眼里划过一抹心虚。
那件事情,即便烂在他的肚子里,他都不能说,否则,这女人只怕会和他老死不相往来,杀他都有可能。
羽化成仙,玉兰花变回了姜南烟,优雅地伸了个懒腰,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的容貌也发生了质的变化,倾国倾城那是凡人的比喻,用在她身上完全不搭。
她是圣洁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