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是轻飘的几片,两个人以为看错了,定睛看去,雪花纷扬,愈来愈大。
这是……
两个人愕然,这还没有到冬天呢!
怎么就下起了雪花,太不可思议了!
冷子洋把瓶子里最后一口水喝完。
嗯!
下雪也未必不好,至少有水喝了。
两个人穿的衣服都少,不得已又穿上了潜水服,只能下水躲避。
水面上并不冷,这一次,没有急着潜入水底,两人浮在海面上欣赏难得的雪景。
空中放眼望去,一片极目的炫白,白的耀眼,白的晶莹剔透。
雪花像是极有灵性,在空中翩翩起舞。
侧眸看向身旁的女人,“冷么?”他柔声问道。
姜南烟轻轻摇头,眸底深处难掩惊奇之色。
“要不要下水?”冷子洋怕她冷。
“我们好像氧气不多了?”姜南烟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蹙眉说道。
冷子洋邪笑,“没关系,我就是你的氧气瓶,用之不竭,欢迎你随时使用。”
“滚。”
“一个人怎么滚,要两个人一起才行。”
两个人浮在海面上闹着,雪已经在崖石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落在海水里即融。
“拿开你的爪子。”
眼看着冷子洋的手又爬上她的脸,姜南烟一脚踹过去,趁他躲避之时,拉上帽子,钻入水下,向深处游去。
想跑?
冷子洋勾唇,戴上帽子,敏捷的追了上去。
海底,两个人追逐着,像两尾欢快的鱼,直到氧气用尽。
冷子洋抱过姜南烟互相吸取着氧气,两个人往上升去。
浮出水面,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化的也快,差不多都没了。
上了岸,两个脱了潜水服,空气还有些微的冷意,温度在逐渐上升。
冷子洋收集了一堆的雪,扯过姜南烟抓起在她光裸的肌肤上擦起来,凉的姜南烟哆嗦了一下,极力躲避。
“你做什么?”声音沁冷,这男人想要冻死她不成?
“你身上全是海水,没有淡水冲洗,用雪水给你擦一下,对皮肤好。”冷子洋边解释,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歇。
姜南烟反应过来,这两天身上没用淡水洗澡,的确是很难受,冷子洋能想到用雪给她洗身子,倒是比她想的周全。
面上的表情回暖,姜南烟躲避着他的大手碰触自己的身体,“还是我自己来吧。”
“别动,”冷子洋正着表情,继续给她擦着,“你后面的自己够不着,还是我给你擦比较好,睡都睡过了,还计较这个有意思吗?”
姜南烟差点一个趔趄摔了。
什么叫睡过了?
他们两个那能算睡过吗?
一口气顿时噎在了心口处,顺不起来。
此时,冷子洋已经把她上上下下,除了能擦的,全都擦了个遍,顺带着摸了个遍,才放开她。
姜南烟站在那里,全身哆嗦,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气的。
找了些干木板,冷子洋瞬速生起火来。
“冷子洋……”姜南烟唤了他一声,声似蚊蝇,脸色有着不自然的红。
难得看到她有这样的表情,冷子洋挑眉,“有事?”
“你那里有手纸没有?”脸更红了,姜南烟低头不敢看他。
人有三急,突然想上厕所,还是大号,她试探着问冷子洋,感觉他那里会有。
冷子洋邪笑,“你怎么知道我有手纸?”
“到底有没有?快点。”姜南烟沉了脸,这恶趣味的男人,也不分时候。
见她很急,冷子洋不再逗她,果然从他的小袋子里掏出了一包不大的面巾纸递给她,“省着点用,就这么多。”
又是省着点用,这男人,既然带了,就不能带多点。
跑出老远,总算找到一个解决生理问题的地方,方便完了,姜南烟长吁一口气。
回去的路上,顺带着捉了几只大海螺,跑跑跳跳,一点都感觉不出冷意来。
等她回去了,冷子洋已经烧开了两锅的水,放在一边晾凉。
“真好,有水喝了。”姜南烟端着小锅,迫不及待的想喝两口,都要渴出星星来了。
“小心烫。”冷子洋按住她的手拿开,不让她动,怕烫着她。
这么两大锅的水,够两个人喝两天了。
“你这两口锅还挺管用的。”
姜南烟托着下巴,想到当初自己还嫌弃他捡破烂,现在想想,这锅还派上了大用场,这男人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她都有些佩服他了。
冷子洋笑笑,见水凉的差不多了,让她先喝,喝完了他才喝,不大的锅,两个人喝了个饱,剩下的冷子洋装进了水瓶子里,开始煮海螺。
瞄着他的袋子,姜南烟还是没忍住,好奇的问他,“冷子洋,你兜里还有什么,和我说说?”
“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冷子洋伸过头来,姜南烟一把推开,想了想,她慢腾腾走过去,一把抢了过来。
反正这男人也抢她的东西,她也抢他一次。
到了两人睡觉用的石头那里,她打开袋子,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都倒了出来,一个个看。
冷子洋看她玩的开心,并没有要她还回来,任凭她翻看。
打火机、手纸、匕首、药膏、肥皂这些姜南烟都见过了,里面还有她没见过的……
一颗玻璃球。
两片消炎药。
这是什么?
姜南烟抓起一个很小的袋子拆开掏出来,抖开一看,等她看清楚了,脸腾的红了,都能烧水了。
这居然是一条男性的小奈奈,显然是冷子洋的。
她烫到了似的,赶忙给他装回袋子里面去,向冷子洋快速瞟去,猝不及防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眸子,慌忙移开。
一个塑料小杯子引起了她的注意,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包在一起,她抖开看去,是一管袖珍小牙膏和一只大小像孩童用的小牙刷。
他连这个都带了!
看到这个,姜南烟想到两天多没刷牙了,原来是没有水,不能漱口,现在有水了,姜南烟干脆把这东西据为己有,没收了。
发现她的小动作,冷子洋也不恼,只是宠溺的看着她笑笑,“南烟,过来吃饭了。”
把他的东西都归位,姜南烟挪了过去,冷子洋把海螺肉都挑了出来,放在小锅里。
“你那玻璃球有什么用?”姜南烟边吃,边好奇的问他。
料想这男人没用的东西是不会戴在身上的。
“那东西是要有太阳才能用,生火用的。”
他这么一说,姜南烟就明白过来了,果然是有用的东西。
不知不觉,天色暗沉,像一个吸食人的黑洞,深不见底。
把火调旺了,冷子洋再次拿着他的匕首,沉默的翻看着,眸色渐深。
不知为何,姜南烟总觉得他看着匕首的眼睛愈来愈冷酷,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杀伐之气,不带一丝人情。
她心下一动,轻声唤他,“冷子洋……”
“怎么……?”疑问的眼神看着她,眼里的萧杀不见了,一切仿佛是姜南烟的错觉。
“我觉得你这把刀不吉利,你有没有觉得?”她揣测着,小心翼翼说。
“你的感觉没错。”冷子洋淡淡的说,“的确是有些邪门。”
“这话怎么说?”
“它的前几个主人都离奇死亡了。”冷子洋说的风轻云淡。
“啊!”姜南烟惊愕,有些着急的道,“那你还不赶紧丢掉?”
“我和他们不一样。”冷子洋用手指擦着刀刃上的污渍,看起来很宝贝它。
“你是从哪里弄到这刀的?”
“在肯帝亚的一次拍卖会。”
姜南烟想了想,“要不,你把这刀卖给我吧,你多少钱买的,我十倍的价钱给你。”
冷子洋淡眸睨着她,“你知道这把刀多少钱吗?”
“多少钱我都付的起,总之是不会很贵。”只是一把刀,能贵到哪里去,再贵,她都买得起。
“倒是不贵,原本这把匕首是无价的,只是跟了几任主人,人都离奇死亡,不得善终,最后这把刀以一千五百万的低价落在了我的手上,这把刀,当初我在拍卖会上一见,就觉得它和我有缘,现在跟了我有五年了,我当初去野外探险,它曾救过我两次命,所以,多少钱,我都是不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