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我出事了。”电话里传来洛新礼哭唧唧的声音,听起来挺凄惨的。
“哦,”姜凤仪一听,毒舌的道,“怎么,你要死了?死的好。看在展鹏的份上,你死了我给你多烧几张纸钱。”
洛新礼一噎,顿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也听出来了,姜凤仪现在是有多恨他,恨不得他立马去死,心里是一阵透心凉。
姜凤仪不耐烦的道,“好了,要死赶紧死,不要再打扰老娘的平静,否则,老娘不介意帮你一把,早登极乐。”
咔嚓,手机掐断链接,姜凤仪看着地皮装修的热火朝天,高兴的咧开嘴角笑了。
被挂掉电话的洛新礼呆了一下,再瞅瞅他现在的惨状,万般无奈,又给她打了过来。
熟悉的电话号码在手机上不停的跳跃,如魔音绕耳,姜凤仪脸一黑,摁下接听。
“洛新礼,你想死不成。”姜凤仪脾气在爆发的边缘游走。
恨不能现在爬过手机去摁着洛新礼爆打一顿。
“凤仪,我把腿摔断了。”怕她再次挂断电话,洛新礼赶紧哭诉道。
姜凤仪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真是苍天有眼啊!”
洛新礼,“……”
她突然收住笑,语气兴奋的追问,“两条腿都断了吗?”
洛新礼,“……”
胸口被什么噎住,上不来下不去,他打这电话,完全就是自取其辱。
可不打,又没有办法,只能哭嚎道,“摔断了一条。凤仪,我们好歹夫妻一场,你不能不管我。”
“呸!”姜凤仪啐了他一口,厌恶道,“别提夫妻这两个字来恶心我了,老娘当初是得了多大的白内障和二五零的脑子,才会眼瞎心盲的嫁给你这么个畜生。”
每每想起这个,姜凤仪都懊悔的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她悔的肠子都青了,将自己最好的青春年华浪费在这么一个畜生不如的东西身上。
洛新礼嚎啕大哭,“凤仪,我错了,我求求你回来吧,别扔下我不管。”
“你不是还有你两个哥哥和妹妹吗,让他们管你好了。”姜凤仪嘲讽道。
想让她管他,做梦还比较实在。
“这还不都怪你。”洛新礼脱口而出,埋怨起了她,“你把他们打的那么惨,他们说再也不管我了。”
“呵,你凭什么就会认为老娘会管你。”姜凤仪冷漠道,啪啪打他的脸。
“是你提出要AA制,老娘没让你养过一天,你有什么资格让老娘管你。”
说到这里,她声音陡然变得狠厉,冷酷道,“别再打电话骚扰老娘,否则,我会让保镖把你另一条腿打断。”
听出她又要挂电话,洛新礼是真急眼了,赶紧出声威胁,“姜凤仪,你就不怕我去告你了?从法律上,你我是夫妻,你有这个义务管我。”
都残废了还敢威胁她,姜凤仪眯眸,眼中迸射出冷冽的寒光,她倒不是怕洛新礼告她,只是觉得如果不见他一面,后面还会麻烦不断。
“你等着,我马上过去。”她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的撂下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电话另一头的洛新礼以为吓住了她,得意的笑了一下,随后将在医院的地址发在了姜凤仪手机上,心里又在打着小九九。
等她来了,他说几句好话,再哄哄她,姜凤仪这女人心善,他又是展鹏的爸爸,姜凤仪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不会不管他的。
腿上传来剧痛,他抬头看着吊在半空中那条打了石膏的腿,神情懊恼。
真倒霉,今天下楼梯的时候,头突然发晕,害他摔下了楼梯,把小腿骨磕断了,还是好心人帮他打电话叫了120,送他去了医院。
可恨的是,他给两位兄长和妹妹打电话,他们竟然在电话里告诉他,以后再也不管他了,然后就躲瘟疫般的挂了他的电话,这真是雪上加霜。
现在,除了姜凤仪那个女人,他求告无门,只能死死抓住这根救命稻草,赖也要赖着她。
一小时后,姜凤仪姗姗来迟,身旁还跟着两个保镖和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
医院里到处充斥着一股消毒药水的味道,姜凤仪皱眉,眼底满是嫌弃。
好好的,没人愿意来这种地方。
保镖把门关上后,就身姿笔挺的一左一右把在门口两侧,俨然两座门神,谁也进不来。
姜凤仪礼物没带,擀面杖倒是拿了一根,一进来对他吊在半空中的腿饶有兴致的转了一圈,伸出擀面杖敲了敲,目光邪恶。
“你干什么?”洛新礼紧张的看着她,生怕她把自己打好石膏的腿敲坏,脸色白了白,心里突突跳着。
“呵,”姜凤仪笑容里有着幸灾乐祸,“啧啧,瞧瞧这腿包的多漂亮,真好看。”
洛新礼心里这个气啊,心道漂亮你也去把腿磕断,包成这样好了。
姜凤仪又用擀面杖敲一敲他另一条完好的腿,惋惜的摇头,“你应该两条腿都磕断,这样就匀称了。”
洛新礼气的差点吐血三升,这说的是人话吗,他气呼呼的道,“姜凤仪,说什么,我也是展鹏的爸爸,你就不盼我点好。”
“呸!”姜凤仪啐他一口,“你也配提是展鹏的爸爸。世界上有哪个亲爸爸会让自己几岁的亲儿子给他做骨髓移植,你都不配活着。”
姜凤仪字字戳他脊梁骨,洛新礼左看右看,厚着脸皮给自己强行辩解,“我这不是想活着,更好的照顾展鹏吗。”
姜凤仪不想再听他厚颜无耻乱放屁,指着站在一旁当布景板的妇女说道,“这是我帮你找的保姆,以后就由她伺候你,一个月工资六千,不过工资要你自己支付。”
洛新礼一听,瞬间不干了。
“你不伺候我,保姆的工资还要我自己支付,姜凤仪,我要去告你。”他理不直气也壮得威胁道。
嘿!他还拿这个威胁她上瘾了。
姜凤仪嘿嘿笑了声,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道,“欢迎你去告我。”
“啊?”洛新礼愣住了,“你不怕我告你?”
“我求之不得。”姜凤仪冷笑,“我一没有工作,二账户上的钱空空如也,三还要带孩子,你就算告到法院,不但从我这里一分钱都捞不到,还要付我孩子赡养费。法官可不会判我拿妹妹的钱去赡养你。”
她几句话将洛新礼砸的如梦初醒,半响说不出话来。
姜凤仪说的没错,她以前的工资都贴补了家用,身上攒了没有多少钱,工作又辞了。若是真查她的账户分文没有,就连法官也奈何她不得。
但他就不一样了,这些年省吃俭用,挣得钱都在银行账户里,不顶查,如姜凤仪那臭女人所说,到了法庭,不但从她那里得不到一分钱,还要贴出赡养费,得不偿失。
要知道,这几年,有妹妹对她大方接济,姜凤仪懒得和他挣,孩子的赡养费基本都是她一个人在负担,他也乐得装傻充楞。
洛新礼感觉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法院说什么也不能去,他银行里的钱,还要留着给自己做配型移植手术呢。
姜凤仪用擀面杖拍着他的脸,鄙夷道,“我劝你好好躺在床上,过完最后的日子,别再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不是你的,想也没用。”
洛新礼攥紧拳头,怒目圆瞪着她,牙齿咬的咯嘣咯嘣响。
“不服气?”姜凤仪笑,“不服气你也没办法,有本事你咬我。”
走到房门口,她脚步一顿。
“以后再给我打电话,老娘就把你另一条腿敲断,让你彻底下不了床。”她勾唇冷笑,声音发狠的道。
两个保镖立刻恭敬的打开门,姜凤仪昂首阔步走出房间,拂袖而去,背影决绝。
死女人,臭女人,他心里狂喷。
如果能,他绝对绝对爬起来去咬她,咬死这个狠心的女人。
腿上的疼痛再次传来,他疼的吸气,五官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