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人这番操作,眼前围观的人神色各异。
尤其是男人,眼底有着难以忽视的嫉恨。
提芬尼可是他们村里众多男人的心头好,如今倒是便宜了这个外来户。
真是不甘心啊!
一旁,熟知君焱的狼王脸上露出阴诡的笑。
嘿!这女人马上就要倒霉了。
果不其然。
女人瞳孔蓦然放大,不敢置信的看着君焱,脸上满是痛色之色。
君焱眼里没有任何温度,唇角挑起一抹嗜血的弧度,大手掐着女人纤细的脖梗举到空中。
“和我做情侣,你也配!”
话音未落,君焱抓住她那只摸到他胸膛的手的肩膀,一用力,活生生将她那一半肩膀撕了下来。
灵魂是半透明,没有血,被撕下来的那条胳膊,显得异常诡异。
但那痛,却是实打实的存在,直达灵魂深处。
“啊——”
女人凄厉的惨叫声在灰暗阴诡的天空荡来开,尤其恐怖,浑身颤抖如筛糠。
老鸹嘎嘎乱叫,从屋顶飞出,遁入灰暗的天空。
“狼王,赏你的。”君焱随手将那条手臂抛给狼王。
狼王腾空一跃,精准的用嘴叼住,落在地上。
这反转来的太快,看呆了众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女人那只胳膊已经被狼王一口吸进了肚子里。
画面,直冲众人的心神。
众人面露惊悚,纷纷后退数步,脸上的嫉妒恨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目惊恐。
这男人太可怕了,杀鬼弹指之间,难怪狼王要对他俯首称臣,做他的奴隶。
女人声音渐弱,剩下的多半拉身子在君焱的手中耷拉下去,气若游丝,奄奄一息。
那张原本没有一丝血色美艳的脸,此刻因着疼痛,再没有半分好看,五官狰狞扭曲到像个厉鬼。
身体被撕开的地方,星星点点,有半白的东西漏出来,很快瘪了下去。
君焱嫌弃的将她丟给狼王,“来,慢慢吃,不饱的话,我看有哪个不长眼的,再给你抓。”
众人听了心抖了一抖,面色大变。
狼王兴高采烈的张口接住,三两口吞了下去,最后伸出血红的舌头,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
看见这一幕,这里所有的鬼差点尖叫,随后眼中浮出几分恼怒。
他们的心头好,就这么被这男人轻易结果了,在冥界以后漫长的岁月里,他们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达成了共识,脚下默契的缓缓向君焱围拢过去,目光互相交流。
“这个男人是可怕,我们这么多人联合在一起,还怕他一个人。”
“对,谁先上?”
“一起上。”
谁先上谁倒霉,只有一起上,胜算才能更大。
众人蠢蠢欲动。
君焱正在擦拭手指的动作一顿,面色突变,抬头望向遥远的某个方向,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狂喜。
是南烟,她来了。
“狼王,我们回去。”
他喊了一声,身影倏忽消失在原地。
“主人,等等我。”狼王赶紧纵身一跃,紧随其后,也不见了踪影。
剩下的众人一脸懵逼,这怎么突然就走了?
“真可恨,竟然让他们逃走了。”一只鬼懊恼的跺脚,只当他跑走是怕了他们气急败坏的道。
“就是,早知道,一开始大家就应该一起上。”另一只鬼捶胸顿足,也放起了马后炮。
“现在说这些有屁用,人都跑了。”有只鬼翻了个白眼。
“看来,只能等下一次了,下一次他来,大家齐心协力抓到他,给提芬尼报仇。”一只男鬼壮志凌云的喊。
话落,其他鬼都一脸古怪的看着他,目光怪异。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见众人都一脸奇怪的盯着他瞧,他一脸茫然的问。
众人摇摇头都走开,心里吐槽,只有傻子才盼望那个杀神一样的男人会再来,他们可不想再死一次。
君焱一踏进宝藏,就看到那个熟悉的纤纤身影,默默地垂头站在他的棺材前,背对着他,身上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气息。
墙壁上的夜明珠照的宝藏如同白昼,明亮的光线打在女人纤瘦的身上,身影说不出的落寞和凄凉。
“南烟。”他惊喜的喊,身子一下飘到她面前,便看到女人发红的双眼,心顿时一揪。
女人盯着棺材里他的白骨,眼波不动,深处有着玉碎的沉痛。
这样不声不响,将痛苦埋在心里的姜南烟,让君焱心疼的如同撕裂,甚至有一股想要掀翻整个冥界,毁灭全世界的冲动。
他捧在手心里的宝,从不舍得她难过一分,如今为了他心碎,他却无能为力,不能给她安慰,不能再去爱她,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残酷。
他将女人虚抱在怀里,默默地陪着她悲伤。
过了像有一个世界那么长,直到腿酸了,姜南烟从哀伤中回神,不满足隔着距离在棺材外看君焱,迈进棺材,蹲下身子,手轻轻抚上皑皑白骨,眼中溢满了心疼。
这是她的男人,曾经顶天立地,为她撑起一片蓝天,护她周全,如今只剩下一堆白骨,心里的痛,无人能懂。
风尘仆仆的赶到家,匆匆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期间连休息都没有,又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宝藏。
累及,她枕在君焱骸骨的臂弯之中,顿觉心里的痛苦减轻了许多。
她嘴里絮絮叨叨,将这些天做的事情都说给君焱听,说的口干舌燥,喉咙像火烧一样灼痛。
君焱附身在白骨上,满足的拥住他爱的女人,静静地听着她这些天的遭遇和奋斗,眼底的温柔能化成水。
他知道他的女人本事,日后定当不可限量。
可惜,他不能再在她身后帮她。
静谧的宝藏弥漫着淡淡的温馨,掺杂着几分凄惋。
不知说了几个小时,直到眼睛打架,姜南烟抱进君焱的骸骨,沉沉睡去。
君焱一刻都不舍得闭上眼睛,看着这张他日思夜想的俏丽容颜,怎么看都看不够。
此刻,他多希望时间能够停止,让她在这里永远陪着他。
可他知道,这是他的奢望。
因为天亮,她就会离开,下一次,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
他贪婪的看着女人恬静的睡颜,虽然碰触不到她,依然不厌其烦的抚着她的发丝,目光缱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天将破晓。
姜南烟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睛,睡眼惺忪。
打了个哈欠,她半闭着眼睛想要起身。
不提仿一缕发丝被君焱的手指骨勾住,疼的她眉头一蹙。
“君焱,别闹。”她娇嗔道。
语出,她浑身一僵,倏然睁开眼睛,这才想起君焱现在是一具白骨,一下捂住嘴巴,差点泪目。
伤情了一会儿,她平复了情绪,仔细一看,发现自己的一缕头发原来被君焱的手指骨勾住。
她伸手轻轻扯了一下,想要扯出来。
谁知,那缕发丝却像是长在了他的指骨上,诡异的是,怎么也拿不下来,反而越弄越乱,拉扯的她头皮疼的厉害。
另一边,君焱死死勾住姜南烟的头发,就是不让她离开。
姜南一怔,难道,是君焱想要她的头发?
思及此,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她日常作为防身的小刀,二话不说,果断的将那一缕头发割断,放进君焱的手掌骨中。
君焱看着手掌中突然出现的头发,欣喜若狂,喜不自胜。
“君焱,这缕头我就让它留下来陪你,就如同我在。”他听到女人温柔的说。
君焱捧住头发,激动的热泪盈眶,情不自禁的用力吻了上去。
发丝上附带着女人优雅的馨香,经久不散,丝丝萦绕在他鼻端,抚慰着他蚀骨的思念,安定了他的心。
女人迈出棺材,君焱如获至宝,将发丝揣在胸口处放好,跟着姜南烟飘出棺材,想到她马上就要离开,目光黯然。
装了一皮箱的珠宝和钻石,姜南烟又不舍的回到棺材前和君焱道别。
“焱,我要走了,等我。”
深深的凝望了一眼棺材里君焱的骸骨,姜南烟怀着万千伤痛和不舍,沉着夜色离开,剩下君焱独自在宝藏里面,发出困兽般的嘶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