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起身子,正着脸色问冷辰刚,“老头子,咱家这个儿媳妇你是怎么看的?”
冷辰刚沉吟片刻,“除了年龄,无可挑剔,可以说是完美。”
此话胡玉芝深有同感,儿媳妇长的脸嫩,即便年龄大,她也自然而然的把她当成小辈看待。
顿了片刻,冷辰刚意味深长的道,“你也知道你那个儿子,眼光毒辣,能入了他眼里的女人,必然不同凡响。我看她配你儿子绰绰有余。所以,老婆子,我们只要安心享福就好,其余的,不用去操心。”
胡玉芝点头,“嗯,我明白老头子。咱家这个儿媳妇,我是越看越喜欢,别看人家年龄大,说起来,还是我们高攀了。”
冷辰刚,“说不上是谁高攀谁,我们儿子一点也不差。再说了,她再厉害,不一样要恭恭敬敬喊你一声妈不是。”
“嘿嘿”一听他这话,胡玉芝直接乐了。
老头子说的对,儿媳妇那是什么人物,多少人仰望的主,在她面前,也得乖乖的叫她妈。
她越想越得意,面上不禁有些沾沾自喜。
两个人在这里东拉西扯,小声的聊着。
约有一小时,一桌丰盛的酒席就摆满了桌子,卖相极好。
儿子做饭的手艺胡玉芝是知道的,不过很少碰到他在家做。
“爸,今天我大喜,你来两杯吧?”冷子洋从酒柜里拿了两瓶酒过来,一白一红,对冷辰刚说道。
“好。”冷辰刚赞同的应了一声,在桌子前坐好,等着儿子给他倒酒。
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虽说儿子是隐婚,对外不办酒席,在家里,该有的庆贺这一环也不能少。
冷子洋给他满上酒,又拿起那瓶红酒,“妈,你和南烟也喝点。”
把红酒起开,他给两个人一人倒了一杯。
胡玉芝,“大喜的日子,我们一家人都喝点,这可是喜酒。”
姜南烟没有表态,静静的看着冷子洋给她倒了一杯红酒。
酒香弥漫,姜南烟思绪飘到那个她被骗来那天,胡玉芝使诈逼她喝酒的场景,恍若昨天,不觉眉眼弯了弯。
时不过几天,她和冷子洋就登记成了夫妻,是她连想都不曾想过的事。
她不觉侧目,悄然看着那个眉目如画的男人,他正在给自己倒酒,对她的视线似有所觉,蓦然抬眸向她看来,捕捉到她偷窥自己,唇角绽放出一抹勾人的笑痕。
她恍了一下,他微微附身,唇角噙着戏谑的笑,“媳妇这么看着我,是不是发现你老公我很帅?”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窝处,姜南烟耳尖可疑的爬上一抹绯色。
“……”
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
见她殷红着脸不语,冷子洋不再调侃她,拉她起身,把酒杯放到她手里,对冷辰刚和胡玉芝说道,“爸,妈,我和南烟敬你们一个。”
冷辰刚和胡玉芝一前一后起身,拿着酒杯,老怀欣慰。
“子洋,今天是你正式脱单的日子,以后有了媳妇,两个人就和和美美的过日子,爸和妈祝贺你和儿媳妇长长久久一辈子,花好月圆。”冷辰刚和胡玉芝举着酒祝贺的二人说道。
“谢谢爸妈。”
“谢谢爸妈。”
两个人默契的齐声道谢,一起干杯落座。
饿死了。
好几天没吃过几顿正经饭,姜南赶紧拾起筷子夹菜。
胡玉芝突然起哄,“你们两个人是不是该喝一个交杯酒什么的。”
冷辰刚闻言也笑着附和,“应该的。”
冷子洋毫不犹豫的起身,举起酒杯,笑吟吟的看着姜南烟,“媳妇,咱俩喝一个交杯酒。”
姜南烟筷子上的菜刚放进嘴里,还没来得及拿出筷子,神情呆萌,怔然的看着他,差点喷饭。
交杯酒?
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怎么还有这玩意?
她咬着筷子,目光在三人之间游移,最后扯出筷子,眉头蹙了蹙,丑拒道,“不用了吧,多麻烦,我饿了,还是吃饭要紧。”
闻言,胡玉芝和冷辰刚眼神怪异,一起看向冷子洋。
冷子洋柔和的目光倏地冷了一分,脸上的笑也随之淡了一分,执杯的手微微收紧,目光沉静。
在他压迫性的目光中,姜南烟无奈起身。
她不是不愿意和他喝交杯酒,只是不喜欢在公婆面前和他有过于亲热的画面。
她的年龄在那摆着,不是小姑娘,可以任性或者撒娇,她有她的矜持。
既然这男人坚持,喝就喝吧,喝完了好赶紧吃饭。
“交杯酒要怎么喝?”她讪讪的问道。
冷子洋讶异,脱口而出,“你没喝过?”
她可是结过婚的人,问他交杯酒怎么喝?
姜南烟摇头,她和君焱结婚,比这还惨。
那时,母亲刚过世,君焱在她最难过的时候,默默包揽了所有的丧葬事宜,以孝子的身份帮她殡葬了她妈。
感念他曾在母亲瘫痪,帮忙端屎端尿,坚持不懈的照顾她母亲,她这才摒弃了外界所有对他的不良舆论,义无反顾的和他领了证。
那时的他可以说是声名狼藉。
一个黑帮的混子,整日里打架斗殴厮混,身后女人成群结队。
直到无意中遇到了她,她成了那人的救赎,心目中的白月光。
为了她,他改邪归正,默默地守护在她身边,俨然成了她的免费保镖。
同冷子洋一样,强势的闯入她的生活,切断了她所有相亲的后路,高调的以男友身份自居。
领证时,她妈刚过了七七,两个人同样没有举办婚礼,甚至连喜字都没贴,只是在晚上两个人炒了四个菜,一起吃了顿饭,就草草搬在一起过了。
君焱是个粗人,不懂浪漫,只会实打实的用行动去证明自己。
她生性凉薄,同样不懂浪漫,哪里喝过什么交杯酒。
和君焱所有的过往在脑海里如浮光掠影般一闪而过,她眸光黯了一下,随即冲着冷子洋举起酒杯,娇俏的脸上浮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她现在是冷子洋的女人了,以前的种种,只能深埋心底,不能再去想了。
冷子洋眉眼舒展开,眼里闪着醉人的温柔,笑着说道,“我教你。”
这女人除了人,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他。
他拿过她的手,与她手腕相缠,头抵住她的头,手里的酒杯举到了她的嘴边,自己则含住了她的酒杯。
近在咫尺的距离,男人冷冽的气息直侵入鼻息。
姜南烟眸色暗了暗,垂下眼睫。
刚喝了一口酒,没等咽下去,男人的唇猝不及防压制过来,含住了她的唇,交杯酒演变成了深吻。
活色生香的一幕,把冷辰刚和胡玉芝看傻了眼。
姜南烟被吻的晕头转向,等她清醒过来,嘴里的酒被冷子洋舌头悉数卷走。
“你——”她刚张嘴,一个吻再次落下来,随之一口酒度进了她嘴里。
冷子洋再次附身,姜南烟嘴里的酒被堵在了嗓子眼里,细如白瓷的项滑动,“咕咚”一声咽了。
听到她吞咽酒的声音,冷子洋这才松开她,邪魅的添了一下唇瓣上沾染的酒渍,脸上扬起一抹优美的弧度,“媳妇,现在,可以吃饭了。”
“对,吃饭。”胡玉芝从儿子那场别开生面的交杯酒中回过神来,捅了捅同样惊呆的冷辰刚,赶紧坐下拾起筷子,不敢去看儿媳妇那张黢黑的脸。
说实话,有些恐怖。
儿媳妇看着文文弱弱的,这气势倒是不小,不愧是大佬,她看了身上直发毛。
冷子洋眼里含笑,无视姜南烟难看的脸,一派气定神闲,按她坐下,殷勤的给她夹菜,“南烟,吃菜,今晚的菜都是你爱吃的。”
姜南烟用了三秒来镇定,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扯了扯僵硬的面皮,她斜眸阴阴地看了他一眼,强自淡定的拾起筷子,用力戳着碗里小山般的饭菜。
交杯酒的事她暂且忍了,今天是这男人的好日子,她就不和他计较了,再有下次,一定让他好看。
“爸妈,你们也吃,今晚的菜有好多是南烟做的,她做菜的手艺一绝,比我做的好吃。”冷子洋坐下,向冷辰刚二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