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内,气氛好些起来。
之前的压迫感,在此时似乎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国公’大人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昌繁一直悬着的小心思,这一下感觉放心了许多。
昌繁也明白,他自己所说的那些话,国公大人,他是完全都听进去了。
并且,他似乎已经有了他自己该怎么做的那些主意。
和亲的问题,似乎也没有再继续的困扰着他。
从他进门开始,脸上几乎就没有露出过笑意。
一直都是,淡淡的态度。
听了自己的讲述,他才露出了一些父亲般的笑容。
这个秦国公,由此可见他也是个多面玲珑之人。
没有给他讲到点子上,他就不会给你什么好脸色。
或者这也是,他们这些长久混迹官场之人,身上都会带着的一些毛病吧。
不过这些事情,也碍不着自己什么事,只要他不反对自己和他的女儿交往,他就是以后天天在家里板着他的那一张大黑脸,那么自己也管不着。
自己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把自己的买卖做大做强,就是最为实在的了。
看着自己的策略国公大人比较中听,昌繁心中就打算继续给他献策。
也好让国公大人对自己,起码也能高看一眼。
那么,自己在循序渐进的拿下他的女婿的地位,自然也不会有太多的困难阻碍了。
只要事情进展顺利,给他多献一些计策,对于自己来说也不过是毛毛雨。
自己的脑海中,可是有着不计其数的好策略。
甚至于孙子兵法,昌繁自己都能够倒背如流。
实在不行,就多来几招。
事情只要有得谈,就一切都好说,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而‘国公’的心里则是想着这个叫昌繁的小子,怎么给人的感觉是,有点唯恐天下不乱呢…
于是,‘国公’看向昌繁的目光,便又多了几分的意味深长的那一番深意。
这文臣力主和亲的事情是能够解决了,只要从今往后谁要是提出和亲,便可以收起嫡女为义女、封公主、送去和亲便是了。
可是要开战的话,目前国库空虚,实在也不是上策。
但是一国对外,战与不战自当深思熟虑之后再做决定,这个层面的事情,这小子应该还没有此等谋略眼光吧。
但对此子已有好感的‘国公’还是试探着问道:
“那么说你是主战咯?”
“犯我大唐者一律必诛。”
昌繁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你说得轻巧,如若开战,巨量的粮草从何而来?战事一开,单单饷银粮草也是一笔吓人的数目。”
对于打仗方面的操作秦‘国公’他是门清,但是一想到粮草和饷银,心里就开始为难了。
兵马未动,粮草得先行。
没有足够的粮晌的话,这个仗还没打,可就会面临着行动的失败了。
战士们要是没吃没喝,他们又用什么来报效国家?
这也是荒国人陈兵十数万于大唐边境,自己犹豫不决无法及时做出决断的主要原因。
“让户部去解决啊!白养着他们吃干饭的吗?粮草弄不出来,就是文臣们不作为,混日子不出力,像废物一般没用。
再说了,多少臣子的家里都是开了无数的商号,其实个个都是富得流油,什么事情都让朝廷来出钱,也是时候该让他们出出血了。”
“国公大人,还有一个办法可以充实一下国库,你可以上奏给圣上,让他在宫门外找一块石头作为功德石,边上立上功德碑。
然后,再找一位有威望的大臣出来领头捐银钱,捐的多的就往上面刻上他们的名字和所捐之数。
往后,凡事对国家有捐赠钱银之功德的人,他们家族里头有经商的人可以给予优待和便利,也可以青史留名…”
“至于无动于衷,不支持国家发展的人,往后其子女族人均不给予发放商牌。
一个没有担当又不爱国的人,咱为何要欢迎他在大唐做买卖挣着大钱呢?”
一个个的办法,昌繁娓娓道来,继续出谋献策。
‘国公’听到昌繁所言,他又开始轻轻的皱眉,认真严肃的沉默思索了起来。
昌繁安静的把国公面前已经凉掉的茶水换掉,默默的等待着国公大人做出决断。
“哈哈哈…!”
又过了几息,只见秦国公眉头舒展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这个办法是不错,但是眼下最迫切的是要应对荒国人的骑兵,这已是箭在弦上,不可久等了。
如果你是当今圣上的话,又将如何应对呢?”
“我对当皇上没有兴趣。”
“但我愿为国赴汤蹈火。”
昌繁马上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省得有些话被传出去以后会有不断的麻烦。
“此话怎讲?”‘国公’一怔随口问道。
“这是我授业恩师对我的主要要求,也是对我下的禁锢。”
“此话怎讲?”
“说来话长…其一就是不可贪恋权力,其二就是我一生必须忠于大唐,否则师傅会亲手了结我的生命。”
‘国公’心中也是一惊,天下竞然还有此等奇人。
“你师从何人?他现在人在何处?可否一见?”
“恩师他已云游四方,早就已经是渺无音讯的了。
除非他回来找我,不然的话我是见不着他老人家的。
他行踪不定,也没有留下任何的位址信息,这种时候也有可能不在咱们大唐境内了。
兴许有一天,只要他老人家高兴了,也有可能还会回来探望我的。”
“鄂…!”
“你的恩师教授你何种方面的技艺?你可会兵法战阵御敌退敌之策方面的事情?”
“略懂一二。我主修格物、农事耕种、商贾之道、人文地理、物理化学、等等科目的技艺,算是多才多艺了。”
昌繁的态度很是认真的说着,他想把他自己所懂得的那些技艺都说出来。
最起码,他自己懂得的这些也可以让国公大人高看些。
这才不显得,他是一个不学无事之人。
他也才会有机会,成为人家国公府上的乘龙快婿。
但是眼前的国公,他并不是这样想的。
‘国公’他感觉,这陈家小子是越说越发的荒唐了,天下哪有学会那么多东西多全才?
即便有,也是凤毛麟角。
不会是他为了表现他是个大才、向自己献计策…
已经上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