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
“你猜的太对了。”
“我还想说的,实际上就是这样一个意思。
律法上的公平与否,实际上对我这个国公的地位,影响是并不大的。
但是,对于社禝百姓的影响却是无比深远的。
不瞒小陈先生,在去岁的这个时候,我曾经有拜读过前朝的一位大儒的佳作。
这一位大儒有着极高的傲骨不说,在他著作流传下来的那些书籍当中,他对社禝对天下百姓、还有对于各个阶层的人群均有独到的见解。
他书中所著的很多的想法和看法,虽然眼下有很多暂时还不太符合当朝的实际情况。
但是,细读之下你便会发现它是极其有道理的。
我研究了很长时间,也和朝中的一些大臣探讨过。
但是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把其中的奥妙精髓,可以很好的提取和吸收出来。
朝中的不少文臣,他们也是饱读书诗、学富五车之人。
曾经有过恰当的机会,本国公我也和他们有坐下来平静的互相探讨过。
只不过有很多人,在看过我列出来的条陈之后,他们大部分都是一致的闭口不再谈。
这个或许…恰好是与他们切身的利益有所相关。
他们…要么说不懂。
要么就说,这些就是前朝余孽的牙慧,不值得再拿出来研究作为参考所使用。
但是我很清楚,这些独特观念的思想,如果真正的被推崇利用的话,必然就会影响到他们自己的切身利益。
因此,很多文人都逃避。
逃避这些利社禝利百姓的新型观念。
与他们不利好的事,他们自然就没能够给出真正意义上客观的见解。
本国公也一直在想,无论是士大夫、还是民间的那些普通百姓,既然大家都是人,那就应该更加平等一些。
又凭啥…刑不上大夫?
又凭什么穷人就只能够受富人的随意欺负?
当今陛下励精图治,努力推行新的正令,不就是为了让大唐的农人们都能够拥有一片自己活命的土地吗?
而农人持有的土地,实际上有很多已经被富人们大量的进行了兼并,单单是这土地兼并的过程中,这里面便有着许许多多的黑暗之处。
不少地方的农人百姓,他们都是因为无处鸣不平而叫苦连连。
有一些掌握着律法的人和当地的一些富人们同流合污,通过等等下作的手段,让很多的农人无可奈何之下就失去了他们依存过活的土地,事至最后他们甚至连一个可以喊冤的地方都没有。
这些日积月累之怨恨,必然会很容易就造成了两个阶级的对立,甚至是仇恨敌视。
如此种种,咱们大唐的百姓和士大夫阶层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再有机会,大家都拧成一股绳了。
如遇到外敌入侵,又如何能够做得到上下一心?
一旦这种阶层的对立达到了某种不可调和的程度,这就将会是一个非常大的隐患。
说句不好听的,一旦这样的积怨过深,一旦有别有用心之人利用这些对立的矛盾进行摇旗呐喊…那么天下必乱。
如果天下一乱,那么就会有烽烟四起之现状出现。
一场又一场,轰轰烈烈的战斗被打响的话,肯定又会有人被推翻,也许又会有一个新潮的建立。
阶层的对立,早就应该把他扼杀在萌芽的时候。
阶层的矛盾,在每个朝代都是应该防范于未然。
也是应该把他扼杀在,还可以调和的那个摇篮里。
回到你一开始就提出来的那些问题,那就是一个又一个朝代的周而复始…之所以不过三百年左右之数,我想便是这些矛盾从酝酿到发生,然后再到其结束的一个时间的上的历程。
一个王朝的长短,也不过是这些矛盾来得更快、爆发得更激烈一些罢了。
很多问题,或可避免。
很多的事情,或许可以通过人为的努力进行修正改变。
咱们的大唐,需要安稳。
咱们的大唐,需要发展。
咱们的大唐,需要来一场暴风雨一般,声势浩大的更加全面的洗礼与改革。
当今陛下是一位勤勤勉勉的圣主,他是想着建立一个强大富足的大唐。
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过今天,咱们既然打开这一个话题来论农论士族,那必然就是想要寻找一条,更加好走的宽广大道。
我还想问问,这条宽阔的大道在哪里?
还有小陈先生,你觉得如果咱们的陛下,想要通过多措施都改革,建立一个非常强大的大唐的话,是否应当从如何解决农人的土地方面问题,开始进行着手更为恰当?”
秦‘国公’先前的,那一副无比严肃的暗黑脸色早已消失不见踪影。
展现在昌繁面前的,是一副异常谦虚请教的表情。
然而,秦‘国公’慷慨激昂的一大通言论,昌繁基本上都已经听进去了。
只不过他认为,即便是这些严重困扰国公的问题,也并不算是什么特别难解之事。
只要方法得当,一切事情的拦路石,都可以利用巧劲把它们搬得干干净净。
昌繁不知可否,反倒是把头扭向后面,有些忧心冲冲的看向窗外的天色。
雅间内的其余三人,也是顺着昌繁的视线看向外边。
她们不明所以,满脸的狐疑不解之色。
三息之后,只听见昌繁满腔担忧的说道。
“国公大人、夫人…
宵禁的时间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