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营地门口。
萧萧寒风当中,两侧依旧站着不少的荒国哨兵。
梁梓烨亲自率领的一队中军战士,已经趾高气扬的停在了营地的正门口。
而其他的战士,则是分成左右两队继续不停的向着大大的训练营地两边,缓缓的加速而去。
在大门口当值的哨兵,一看这个架势,顿时就急了。
“锵…锵…锵…!”
门口的哨兵二话不说,马上就锵锵锵的拔出来弯刀。
他们只是见情况不对,下意识的就做出了拔刀的行为。
就在这时,只见从后面已经跟上来了的昌乐,马上高声的用荒国语言说道:
“云国师有令,所有人不可以轻举妄动。
请马上通知你们这里的最高将领出来,让他出来亲自面见远道而来的大将军。”
昌乐把这个话说完,然后就下意识的往梁梓烨的身边缓缓的轻靠了一点过去。
只因,梁将军武功高强。
近一些,心更安。
实际上,他此时此刻是心里头实在是有些心虚。
他并不知道,他自己这些有些生硬的荒国话,能不能够暂时骗过这些狠辣的蛮子?
大将军也说了,让他尽量镇定自如-些,想办法多拖拉上一些时间。
等昌乐喊完话之后,王副官又像刚才那样如法炮制,把他怀中的书信拿出来晃了晃。
之后,便迅速收了起来。
紧接着,梁梓烨用他那铜铃般的大眼睛,狠狠的盯了一眼门口值守的哨兵。
在他大武师的威压之下,门口的哨兵赶紧低下了头颅。
但是,门口的哨兵的顾虑似乎是依然没有被打消。
他们没有马上上前做出盘查的行为,但是他们也没有让道放行的意思。
很明显,他们是对眼前这些明显有些怪异的队伍,还保留着他们应有的警惕和怀疑。
因为,眼前的队伍似乎都已经改了面部装容,而他们荒国人的骑兵队伍,也似乎没有见过此等妆容。
其身份,无从辨别。
文书将令,也没有交到他们的手上让其仔细辨认查勘。
这…不符合以往的规矩。
但是,对方此时又没有表露出来恶意,又不好使用武力强硬的对待。
也因为,荒国人的骑兵队伍大军原本就是,依靠兼并很多中小型的部落之后混合组合而成。
这些人也许,是荒廷上面大可汗最新收服的部落将领也是说不定的。
况且他们身着的服装,也是荒国骑兵正式的制式皮甲。
似乎眼前的这位将军,神情如此骄傲,的确也是荒国骑兵队伍里面大多数比较高级的将领他们日常的态度。
其中的一名小头目,在另外一名哨兵耳边耳语了几句。
然后,就看见那名哨兵转身就往训练营地里面跑去。
拦在营地门口的小头目,他探出脑袋往这支队伍的身后面仔细的看了过去。
他看见这只分成三队的人马在这时候,已经只剩下中路的这一支的了。
而另外的两支队伍,已经围绕着训练营地的两边,慢慢的策马远去了。
真的不知道,这支骑兵队伍的到来,他们真实的目的到底是意欲何为?
他心中很是忐忑,但他还是鼓起勇气走上前来,用他那极其不信任的目光,看着梁梓烨身边的昌乐。
因为刚才,只有坐在马上一声不吭的大将军他身旁的这一位婢将开口说话。
他想要询问清楚,这支队伍过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因为,这是他的责任。
他如果随便放其他部落的队伍进去的话,他们作为拱卫营地安全的哨兵,很有可能会被砍头的。
只见这位小头目,上下打量了一番昌乐和他身后站着一动不动的兵卒之后,用极其标准的荒国语言有些试探着询问道:
“你们是哪个部落的?你们的首领叫什么名字?
那么多人到这里来,是运送物资,还是为了何事?”
他一边问着话,两只像狼一样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昌乐的神色变化。
在等待回答的过程中,他的手还一边对着他旁边的一位同僚做了一个只有他们才懂的特殊手势。
昌乐脸上的表情明显闪过一丝慌乱,他也明显的看到了面前的这一位头目的小动作。
但是他并不清楚,他刚才所做出的那个小动作所代表的是什么一个意思?
就这一下子,真的差点就把昌乐给搞懵逼掉了。
他都差点忘记了,在出发之前梁大将军对他的嘱咐。
毕竟他的年龄尚小,本身的武功修为也不高深。
人就是这个样子,艺不高胆子便会不够大。
而且他实在是做不到,像梁大将军和王悦达副官那般镇定自若的神情。
况且刚才,那名小头目说话的语速也过快,在心里有些慌乱之下他根本就没听清楚人家说的是什么一个意思。
这下可能…要完犊子了。
他顿时感觉到自己后背已经开始冒出了丝丝冷汗。
更要命的是,他双目的余光似乎已经看到,离营地门口较远处的那些哨兵,他们已经开始移动脚步,缓缓的向着营地门口这边靠拢了过来。
并且他们的右手,几乎都是按奈在了他们腰部的弯刀手柄之上。
这一切的变化,应该都和刚才那名哨兵小头目做了那个手势之后才悄然开始发生的。
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那是人家已经开始警惕了起来。
眼下这一关,恐怕真的要骗不下去了。
此时此刻训练营地门口的气氛,已经变得剑拔弩张。
昌乐知道,如果自己接下来的应对稍有差池,就会导致双方马上兵刃相见。
他面前的哨兵小头目,缓缓的抬腿逼近昌乐的面前。
那一双如饿狼的双眼,正在死死的盯着昌乐的脸颊。
就在这时,昌乐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他练习荒国语言时的那个情景。
他突然没头没脑的,就飙出了一句令他自己也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胆战心惊的荒国话来:
“你这个…没有脑子又不长眼的狗东西。”
他的话音未落,手中的马鞭早已经高高举起,狠狠的一鞭子就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