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雅间,很安静。
昌繁在默默的思索,也在努力的回想,贞观年间所发生的一些大小事件。
但是,他可以很肯定的是并没有陛下的女儿,要外嫁到外邦蛮族那里去和亲之事。
陛下有好几个女儿,一个个都是招了驸马。
这是历史重大事件,如果真有其事的话,定会有记载。
然后他记得,并没有。
但是国公家的女儿,她们的数量可就多了去。
不要说他们的女儿,即便是大唐被封为国公的,实际上那数量也是数不胜数。
昌繁还记得清楚的,也不过是那几位比较出名的将军。
其余的,甚至他现在连人家的名字也想不起来了。
贞观年间,是否有哪一位国公的女儿与荒国人连姻,而且还是被赐了公主名号之后再外嫁出去的,他真不知道。
哪怕是历史记载上面,应当也不会有这种事的记录。
这样的话,就麻烦了。
这样仔细想想的话,昌繁似乎又有些心慌了起来。
这种时候,面对自己的意中人他都有点不知道要对她说点什么好了。
只不过,他迅速的就想到了一个能决定别人命运的人。
那就是,当今的李陛下。
于是,他继续问道:
“那有没有听你爹说,当今的陛下是什么一个意思?
即便你是国公的女儿,那也不能随随便便的赏赐个名号之后就把你给嫁出去。
咱们的陛下,他可是一个非常英明的人啊?”
李丽质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的闪烁了一下。
然后她看向昌繁,认真的回答说道:
“陛下…陛下他有陛下的难言之处,陛下他自己自然也不愿意受外邦蛮子的掣肘。
听我爹回来后说,朝中一众武将几乎是主战的,建议主和的多是文臣。
而且,如果战端一开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而且朝堂要面对的也不单单只是一个荒国的战争了。
还有东边的夷国,听说也在频频的调动着兵马开始不安分的蠢蠢欲动了,现在的陛下他也很难啊!
咱们的大唐地缘辽阔,有许多的小国家都是虎视眈眈。”
李丽质说的也是实情,大唐经过多年的战乱,好不容易才在统一之后安定了下来。
目前最需要的就是繁衍人口休养生息,如何又能轻易开启战争呢。
只是外邦的觊觎,迫使大唐不得不去面对而已。
“既然武将主战,那这已经很好了啊!说明咱们大唐的武将他们都是很有骨气的。
直接把荒国人的无理要求驳斥回去就是了,朝堂用得着优柔寡断而犹豫不决吗?
荒国人那是侵略行为,只要众志成城,不行就打呗!那咱的陛下是什么个意思?朝廷上面有决断了吗?”
这才是昌繁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题,也是关乎自己心爱的女子的命运走向的事情。
李丽质这时候,才深深的又看了一眼昌繁。
心想这个傻小子看问题也是太简单了,说打就打的吗?
要真的是那么简单的话就好咯,朝堂之上文臣武将就不用吵得不可开交了。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价值几何?一个国家也是如此。
她认真的想了一下,最后还是调整情绪平静的说道:
“陛下还没有决断。据我父回来的转诉,陛下的意思实际上也是主战的。
咱大唐的军士也都是久经沙场的磨励,相比荒国人的战力也是不算弱的。
无奈目前的国力空虚,战端一开的话,最大的问题就是粮响物资方面无以为继。
所以陛下才迟迟没有下定决心做出决断来。”
“原来如此!”
昌繁下意识的说了一句,然后才无奈叹了一口气。
接着仔细想了想,又感觉这不对呀,如果国库空虚无力一战的话,那说不定就会演变成和亲之策,那长乐…
想到这一点,昌繁又不自觉的慌起了神。
昌繁热血再次翻涌,刚沾到椅子的屁股一紧,一下子又站了起来,神色焦急的说道:
“那不行,荒国人的入侵咱们大唐必须打回去,我央央大国岂能被荒子蛮人随意欺负拿捏,这不笑话嘛!”
一个有着广茂土地,众多人口的国家,如果要靠一个弱女子的和亲去换取那短暂的和平的话,那么这个国家的男儿们以后,又如何还能够抬得起头来做人?
这让昌繁想到了汉武帝,汉武帝在位54年,但是和匈奴开战却打了43年之久。
硬生生把汉人的脊梁,硬是给挺直了。
直接把匈奴人赶回了他的老家去,多少年以后,汉武帝打匃奴的事迹都还被人们津津乐道与景仰。
为的是什么呀?还不是为了民族气节与尊严。
“长乐,我要见你爹!”
昌繁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爹他…公务繁忙…”
李丽质话还没说完,昌繁就打断她开口说道:
“无论如何,我都要尽快见到你爹一面,你相信我,只要得到你爹的支持,我就有办法让荒国人退兵。
哪怕我粉身碎骨,我也不会让你去和亲换取那非常短暂的和平的。
荒国人本来就野蛮又言而无信,就算陛下答应他们的无理要求去和亲,那也换不来多少时间的和平。
有了第一次的话就会有第二次,咱大唐的人总不能一直靠着公主她的和亲,来长期维持和平过日子吧?
迟早这一战…铁定也是免不了的,迟打还不如早打。”
昌繁说的信誓旦旦,李丽质也是有一些动容了。
如果昌繁真有办法解决,她又何曾不想呢?
但是,李丽质还是试探着对昌繁开口问道:
“你真有办法去应对?”
“即便没有办法,那也得给想出办法来,你也知道一直以来我对于你的一片心意。
这里在这里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况且,大丈夫宁愿站着死也不要跪着生。”
此时此刻的昌繁说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情真意切。
“好,好一个大丈夫宁愿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你这才算是我大唐真真正正的好儿郎!长乐我此生能与你相识相知、已无憾!”
李丽质说罢,便也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她端起面前的茶碗对着昌繁严肃的说道:
“以茶代酒,我敬你!”
“明天这个时间,还在这里碰面,我尽量说服我爹。”
说完,李丽质顶着一双有些通红的眼睛,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