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的话,确实是发自肺腑之言。
她说的那些,都是事实。
面前的昌繁,如果他不是皇后娘娘女儿的意中人,皇后娘娘估计不会提及于此。
她是皇后娘娘的同时,她自己本人也是长孙家出来的一份子。
他是大唐的皇后,但她的名字同时也是叫做长孙无垢。
长孙家,也是她的娘家。
长孙家的事,也不可能说不关她皇后娘娘的事。
昌繁蹙着眉头,默默的思索了起来以往过去的那些事,过往的一幕幕,似乎又重新出现一遍在他的眼前。
他渐渐的明白、也渐渐的知道了这当中的许多缘由。
还真的是让自己遭遇到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呀!
昌繁耸耸肩,似乎表示着他自己本人对此事也很无奈,自己一介良民,从来就没有想过去得罪任何的权贵。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想要去挑战任何人的权威。
遇上此事实属迫不得已。
事实上,长孙家才算是整个大唐真真正正意义上的、背景实力最为雄厚的现代世家。
现任家主长孙无忌、他的妹妹是当今皇后、他的妹夫是如今的陛下、而他自己亦当朝的右仆射、他的儿子们也在京都的禁卫军里当统领,况且家里头还有田产与商号无数。
这样的背景家世,放眼整个大唐的新晋世家,应该也只有他们家这独一份了。
除了那些传承千年的、底蕴非常雄厚的超然大世家,一般的族氏应该都是会非常的忌惮长孙无忌家这样的权势。
就连当朝的一些国公,还有那一些依靠军功而闻名的大将军他们,若非真的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是不会有人会轻易的开罪长孙无忌的。
长孙无忌家,事实上确不好惹,因为他是权臣,而且还是皇亲国戚,连当今的陛下与皇后娘娘都要让他几分。
这就有点,霸道了一些。
昌繁对于皇后娘娘善意的的提醒,还是有些感激的。
至少还有人,站在他的角度他的立场上为他着想。
不过,他也不算太担心。
因为对方是长乐姑娘她的亲舅舅,无论如何,对方也应该不会把事情做得太过。
当然了,如果对方敢对自己下死手的话,那么自己那么多的弟兄可也不是吃素的。
要是敢把自己给惹毛了,自己也不介意弄他十个八个大型烟花往他的府上轰一轰去。
此时,见昌繁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有些心不在焉的发呆,后娘娘以为昌繁是赫赫有名的长孙家的名头给唬着了。
于是,皇后娘娘微笑道:
“对于此事,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什么,我兄长那边我会去做好他的劝导工作。
只是长乐的表哥、也就是我的侄儿长孙冲、他为人比较年轻气盛,这件事情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及时的放下。
如果日后…有一天你们互相见了面的话,还请你多多担待一些,不要起冲突……”
就在皇后娘娘准备再给昌繁仔细的说道说道他的那个长得一表人才的长孙冲侄儿的时候,长乐姑娘一步跨了进来。
“母亲……!”
“这说着好好的,怎么又扯到我表哥他的身上去了?
我不是早就和你与父亲都表明了我的态度、我一点儿也不愿意和表哥有太多交集。
虽说表哥的人也不错,但是我一直只把他当做兄长,我只是不想他有着什么误会!”
李丽质并不太喜欢他自己的父母在昌繁的面前,过多的提起她的那大表哥长孙冲。
因为她在之前还没有认识昌繁的那些日子,她的父皇和母后都有与她提起过,说了以后要将她许配给他的大表哥。
对于此事,她在没有其他选择之前、也不曾了解过自己的心迹之前,她对此事也只能够默认对待的。
只是现在,她已经浅尝到了这相亲相爱的一些滋味。
她已经很清楚,自己的内心已有所属,已经是不能够再容得下其他的男子存在了。
她也开始在意、在意过去的那些父母对她的谈婚论嫁。
她除了不想她那大表哥对她继续钟情、继续有所误会以外,她更加的不想与昌繁也因此而心生一些隔阂。
如若不然,便不完美了。
不过,这话昌繁听见了。
昌繁也是听明白了,听明白了她母女俩这话中的意思。
昌繁倒不是说对于此事他有着什么多少的介意,而是弄懂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那么…国公是陛下、国公夫人自然就是皇后娘娘、那么长乐姑娘便是公主了。
既然,自己喜欢的这长乐姑娘是长乐公主,那么她们所说的大表哥自然便是那长孙无忌他的亲生儿子了。
表哥…也就是亲表哥。
近亲…可是不能婚配的。
皇后娘娘她还没有回答她女儿的话,昌繁便皱着眉头对她们说道:
“那个长孙冲公子…他就是长乐她的亲表哥吧?
与亲表哥之间属于近亲、无论如何是绝对不能婚配的。
即便是没有我的存在,他们也是不能够成婚的。
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昌繁很认真严肃的说完,然后把目光一一看向坐在他面前的这一家三口。
他终于想起来,在封建的社会当中有着许多这样的事。
其弊端,其实影响深远。
“你何出此言?”皇后娘娘认为,昌繁这是危言耸听。
表妹嫁给表哥,这样的事情普天之下多了去了。
“因为近亲结婚的话,很大的几率会生出畸形儿来,这个影响可不只是一代人的事。”
昌繁蹙着眉,认真回道。
“什么近亲结婚,什么要是生出畸形儿来,真的假的?”
李丽质听着昌繁的话,她也是觉得一头的雾水,这样的言论她倒也是第一次听说,于是她非常不懂的看着昌繁。
在这之前,昌繁只要是认真严肃的表情下说出来的话,她几乎都是比较认同的。
因为很多事,已经在后来的一些时间之后被验证过。
昌繁的话…大多是对的。
只是这一次,她就听着有点荒谬、有些不敢苟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