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文长老热情地邀请杰夫进入修道院内,如果换作是其他教派,他们恐怕是不会像这样的。
“很抱歉,虽然我还想带着你好好看看,不过现在似乎不是时候,我还要去组织教徒们布置会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自己在这附近参观吗?我保证其他人不会再责难你的。”
“当然可以,您可以去做自己的事。”
虽然戴文长老说是要去布置会场,但杰夫猜测,他大概只是想要找一个比较说得过去的理由罢了。像这样的事情,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当然,这也正合杰夫的心意。如果那位长老一直在他身边,倒也不方便他的调查。
之前进来的那些居民们不知道去了哪里,凭杰夫的直觉,他也猜想那些人和长老是一派的。
虽然之前在酒馆时确实疏忽了,但那也让杰夫更加谨慎了起来。他们的手臂都被包裹着,说不定就掩盖着那个邪恶的黑鹰十字。
现在杰夫在修道院内的正厅,这里是整个修道院最宽敞的地方,也是修士和教徒们做礼拜的地方。最中间横摆着十几张宽大的木制方桌,桌面上零星地有几个银盘。
而在方桌的正对面,是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十字架上毫无疑问钉着那位受难的贤者。有几个教徒在十字架下做起了祷告,尽管现在集会还未正式开始。
“我想,这些盘子是装圣餐用的。”杰夫注意到银盘中有些许面包屑,而也就在此时,另一名穿着黑色上衣的修士走过来收拾起那些盘子。
“不好意思,请您让一让,我要把这些盘子端去清洗。”那名修士希望杰夫给让个路。
“好的好的,不过这些盘子是用来装圣餐的吗?”
“是的,真不好意思,因为现在这里就我一个人在收拾,所以有些忙不过来。今天集会的圣餐是在七点半,您再等几个小时就好了。”
杰夫并不在乎什么时候是分享圣餐的时间,或者说,他其实还挺担心这里的食物的安全的。
修道院里没有点电灯,而是靠壁灯和吊灯发出的光芒照明。悬挂吊灯的链条有长有短,有的几乎就在杰夫头上不过二十厘米的地方。链条上生了锈,值得庆幸的是那些锁链上没有血迹。
“至少目前看来这里是安全的,但是接下来会怎么样就说不准了。他们或许一直都在打扫,就是要解决这里可能留下的痕迹。”
与其他人不同,杰夫更在乎那些阴暗的角落。他不在意墙壁上各式各样的宗教油画,也不在意那些装订精美的经书,他只盯着角落、墙缝,以及所有可能留下点线索的地方。
不过,事情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并没有在这里发现任何可能的线索。或许是因为他们不会在大厅进行他们的罪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彻彻底底地打扫过了。不管哪一种原因,对杰夫来说都是不利的。
当然,这里也没有出现任何一个可能是军队或者警方势力的人。座位上或许会有些无所事事的人,但他们并不像杰夫一样在观察着这个大厅。
时间正是下午四点,距离集会开始还有三个小时。对大厅的初步搜查无果,杰夫只好凑到那些教徒们聚集起来的地方,他猜想这里大概可以找到些线索。
不过,大厅里的人倒是越来越多。或许这个街区还有其他人也加入了进来,但也有可能是那些需要乘坐马车的人物到来了。
教徒们的声音越来越大,他们或许是在闲谈着,或许是在向上帝祷告。修士们不会强行要求他们安静,现在集会还没开始,教徒们不必表现得太过拘束。
杰夫又试图从教徒们的口中得出些什么,可是那些教徒大多都只是在谈论当前的生活和最近的见闻,完全没有什么杰夫需要的东西。
“真是麻烦啊,好久没有过这种挫败感了,那些黑鹰十字的倒是挺聪明。”杰夫打算离开这里,去修道院更加深层的地方。
大厅的另一侧有两条路可以走,它们都指引着人走向更深的地方。杰夫不知道那两条路通向哪里,所以他打算把两条路都走一遍。
“忏悔室……礼拜堂……这里的设施倒是挺好的。”杰夫现在走的是左边的一条路,这里有很多修道院内部的房间,但是都不是杰夫想去的地方。
很快,这条路便走到了尽头。在杰夫面前的是一堵用砖墙,墙壁上点着一盏壁灯。杰夫下意识地敲击墙砖,传来的只有实心的质感。而他又用手摸索着想要寻找隐藏的机关,但也失败了。
于是,杰夫只好在墙壁周围的地板上做文章。可让他懊恼的是,这里居然没有任何可能的机关,所以他只能灰头土脸地回到最初的位置。
“长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想他一定是个重要的人。”另一条路上的房间减少了许多,空间自然也就扩大了不少。
但是,杰夫意料之外的情况再一次出现了。当杰夫走进另一件礼拜堂的时候,却只看见戴文长老带着几名修士正在裁剪着什么。而在他们身边的,还有一大堆蜡烛油灯一类可以当做装饰品的东西。
“哎呀……居然被你看见了啊……”见到杰夫走了进来,戴文长老尴尬地笑了几声,“唉,今年这个时间真是太仓促了,都没办法好好准备。”
戴文长老将他们裁剪的东西摆开,那只不过是些纸片或者绢帛做成的装饰品罢了。
“这就是您在准备的东西吗?”
“是啊,我们要把它们贴在墙壁上,这样可让我们的心先冷静下来,然后再去思考其他事务。怎么样?我们裁剪得如何?”
杰夫不知该做如何评价,但他还是应付性地夸赞了几句。见戴文长老面露喜色,他才不好意思地关上门离开。
没有得到任何线索,但是倒也排除了一个嫌疑人,杰夫在心里自我安慰道。
“唉,接下来可一定要保佑我找对方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