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德卡尔斯将军,前面就是哈巴拉了,我们的中路军和西路军很快就要汇合了。”
“很好,夺下了那座城市,就可以集中兵力向南方推进了吧。东部旧王国地区的复生邪教的军队呢?”
“他们的军队内部出了问题,海军的部队已经在准备登陆了。”
“很好,将中路军的三分之一用于进攻浮生邪教在东部沿海的驻军,剩下的部队全力进攻哈巴拉。卡拉法尔加说卡泽亚西的军队会在哈巴拉地区接应我们,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
面对着巨大的沙盘,龙德卡尔斯的心中生出一种喜悦感。虽然他也因自己为战争而喜悦感到惭愧,但能够看着自己的军队攻下一座又一座城市确实让他格外高兴。
战争的形势越来越明朗,现在胜利基本已经完全倾向于他们这边。从利威尔特带回来的武器让他们对复生邪教的军队形成了绝对的优势,而他们的兵力、物资的补给也绝对占上风。
龙德卡尔斯唯一担心的就是南方边境的那些小国家。战争初期他们曾大力支持复生邪教的军队,而现在又夺下了联邦南部的不少城市。也许这场战争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
但他们所拥有的武器装备是南方诸国想都想象不到的,而联邦的战争潜力也远超那所有的国家。或许联邦中的好战派会以此为借口胁迫卡拉法尔加下令发动征服那些国家的战争,这是龙德卡尔斯唯一担心的事情。
“龙德卡尔斯将军!克拉格……克拉格先生去世了!”一名从奥拉亚来的小官员慌慌张张地跑进了龙德卡尔斯的指挥室,将这个晴天霹雳般的噩耗告诉给龙德卡尔斯。
“什么?克拉格死了!?你说的是临时最高执政官克拉格?那个老家伙死了?”
“是……克拉格先生是十天前去世的,只是碍于前线战事,一直没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各位将军。现在局势明朗,所以才……”
龙德卡尔斯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日期,十天前,那也就是他还没接替卡拉法尔加的指挥权的时候,那个时候克拉格就已经去世了吗?
“那么现在政务都是谁在处理?”
“执政官们临时选出了一个‘十僭主’,由十位官员代理政务的决议,而行政权临时交由奥拉亚市的市长卡文迪许负责,麦格斯大法官则负责审判那些战俘。”
“现在已经开始审判战俘了吗?”
“是的,联邦中的强硬派一致要求提前审判,基本上所有上校军衔以上的旧贵族军官都被判处了死刑。”
龙德卡尔斯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他不希望看到联邦的政权被强硬派掌管。因为有一个一直都很想陷害卡拉法尔加的旧贵族一定会趁着这次风波大闹一场。
“海帕·霍华德怎么样了?”
“您说霍华德大人啊,他似乎重新树立起了他的威信,因为他无疑是强硬派中呼声最热烈的一个,而且您知道,他以前的地位可不低。”
“这个老混蛋!他怎么没病死呢!”龙德卡尔斯恶狠狠地咒骂着。
很显然,海帕绝对会向卡拉法尔加复仇,而,现在也是他复仇的最佳时机。
复生邪教对联邦官员的刺杀到现在才基本上停止,一大批由卡拉法尔加提拔起来的新官员都死于了复生邪教的枪口之下。迫不得已,克拉格重新恢复了那一批被卡拉法尔加罢免的官员。但现在克拉格突然离世,联邦高层就没有人可以威慑他们了。
龙德卡尔斯最终还是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他知道那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带领着军队打败复生邪教。陆海军的最高掌控权依然在他和卡拉法尔加以及亚当的手上,他根本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
在作战室外偷听到这个消息的杰林特也很是苦恼。他曾经在父亲的教唆下与卡拉法尔加为敌,但现在,他发现无论是军事才能还是政治才能,他都不能与卡拉法尔加相比,而且卡拉法尔加得权后并没有针对他的家族,他不知道父亲如果控制了政权会怎么做。
如果自己的父亲发动政变将卡拉法尔加赶了下去,那么卡拉法尔加无疑会遭到迫害。虽然他一向很听父亲的话,但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支持父亲的行为。
奥拉亚城内,卡文迪许和麦格斯等在职的官员主持着克拉格的葬礼。其实这场葬礼本就应该举行了,但因为之前前线战事紧张,基本所有的物资都被投入到战场上去,现在复生邪教的军队被赶走了,他们终于可以安心为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者举行葬礼。
经过了上次的溃败,海帕终于学会了收敛。按常理说,像他那样地位的官员必须要学会圆滑世故地为人处世,但一直拥有极高的权力让他目空一切,也直接导致了他的失败。
麦格斯在临时搭建高台上念着给克拉格的祷告词。而卫队的士兵们也神情凝重地将装有克拉格的尸体的水晶棺缓缓抬出。
“我们失去了一位圣人,我们甚至还没来得及为他道谢,他就先离我们而去。他在关乎联邦存亡的战争中担起重任,自己却没能看到胜利的那一天……”
台下的最中间是执政官和临时任用的高层官员们,左右两侧是自愿来参加悼念仪式的民众,而卡文迪许则带着施奇和凯恩站立在高台的右侧。
卡文迪许审视着台下每一个人的脸。民众们的悲伤无疑是最真实的,因为克拉格在战争时期一直向他们免费地提供生活物资。执政官们有些曾是克拉格的学生,他们的悲伤也是发自内心的,但像海帕那样的人的悲伤下无疑藏着一副狂笑的面孔。
海帕突然走上高台,麦格斯想要呵斥他,但海帕却抢先说了起来。他并没有为自己的野心宣誓,而是有模有样地说了一通悼念的话语,就连原本对他心存不满的官员们竟也因为他的这番即兴演讲而鼓起了掌。
这毫无疑问,是海帕的阴谋的开始,也是他向卡拉法尔加开战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