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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0章 赎罪

克苏鲁年轮 龙游三界历 2296 2024-11-14 15:56

  眼见敌人都被消灭,尼诺也向克莱因的方向走去。他亲眼见到了那些暴徒的死状,所以他明白,那位守墓人也绝不简单。

  “那么,来说说你自己吧。为什么你作为旧时代的人还可以活到现在?”现在,克莱因已经相信了眼前的人就是威斯顿,他所使用的法术几乎是每个复生邪教的主教都会的。

  “我的故事么,那可说来话长了……”威斯顿抬起头,似乎在回忆往事。

  旧时代的最后时刻,威斯顿所居住的城镇同样遭到了袭击。强烈的地震撕裂了地表,滚烫的岩浆吞没了所有的建筑。他靠着自己的法术勉强冲出了城镇,但郊外也完全被毁坏。

  天空中飞着无数的夜魇,它们肆意地袭击着为数不多的幸存者。威斯顿已经绝望,他知道自己无法从那些夜魇的袭击中活下来,他痛苦地跪在地上嚎哭,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末日。

  但是却有一个人站在了他的面前,当他抬起头时,却发现那人正是神仆戏。

  “哎呀,你已经落魄到这个地步了吗?我本来还以为,你既然从那里逃了出来,至少可以过个安适的生活。”

  “请您宽恕我!我现在已经彻底后悔了,我不应该和那些疯子一样僭越您的力量!请您救救我,我不想死!”威斯顿毫无尊严地抱住戏的腿痛哭,他的眼泪甚至沾湿了戏身上的袍子。

  “啧!真是麻烦,你可是复生邪教最后一位活着的主教了,除了你,其他人都死光了,就连那些给自己留了后路侥幸活下来的家伙也都被我杀了。”

  威斯顿明白,这几乎就是戏给自己的死亡宣言了。

  “不!请您惩罚我!我的罪孽是死亡无法偿清的!将我丢入无尽的黑暗吧,用永不熄灭的烈焰烧灼我的身体吧,只要不让我死,不在这个时候死,我做什么都可以!”威斯顿希望自己能够打动戏。

  “哦?是吗……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戏忽然来了兴趣,他轻轻倚靠在自己的法杖上,饶有兴趣地思考着,“那么,如果我让你去看守坟墓呢?你愿意吗?”

  “愿意!我当然愿意!请您现在就让我去当一个守墓人吧,我会尽心尽力的。”

  “呵呵……当然,你可得尽心尽力了。对了,我要说的是,那座坟墓是威廉·阿尔卡斯的,也就是那位曾经的将军的坟墓,你只需要看守到他的后人来寻找他的遗物便可,我向你保证。”

  听戏这样说,威斯顿毫不迟疑地接受了为威廉·阿尔卡斯看守坟墓的使命。他心想,如果是等待威廉的后人的话,那或许只需要几年,最多不过十几年的时间。

  然而他错了。

  一年,十年,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到后面,他甚至已经忘记了时间,因为每次看到时计碑时,都只让他心生焦躁。

  他并不是不死的,相反,在他守墓的这段漫长的时间里,他也复生过不知多少次。每一次,他都将以二十岁的身体复生,一次次地感受衰老,一次次地感受病痛,但更可怕的是,他保有这一切所有的记忆。

  他记得自己的死亡,记得自己在奄奄一息时闭上了双眼,可再睁开眼时,死亡又变成了新生。

  最初,墓地只有一座墓碑,也就是威廉·阿尔卡斯的墓碑,但是他每一次死去,墓地里就会多出一块墓碑,那就是威斯顿的墓碑。

  墓地并不是无限大的,因此墓碑的数量也是有限的,当墓地内无法再装下新的墓碑时,旧的墓碑便会自动粉碎,给新的墓碑留出位置。

  任何人都可以造访这片墓地,可他却永远被限制在这一方天地之中。能够一直陪伴他的,只有这些阴森森的墓碑。

  威斯顿见过冰河时代中的古人类,他曾被当做猎物吃掉;他见过原始部落中的野人,他曾被当做祭品割下头颅;他见过森林中的日耳曼人,他曾被当做罗马士兵斩杀;他见过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士,他曾被当做叛乱的农民被战马撞死……

  死亡永远与威斯顿相伴,且他无法摆脱那样的命运。他用自己的命运换来在浩劫中的苟且,神仆似乎骗了他,因为神仆给了他最永恒的死亡。他的生命无法被终结,除非威廉·阿尔卡斯的后人来到这里,取走那份遗物。

  而现在,小威廉来到了这里,并且要取走老威廉留给他的东西。对于威斯顿来说,他终于有机会重新掌握自己的命运了,而这一次,他要选择痛痛快快地死去,再也不要睁开眼,看到的还是小屋里腐朽的木头。

  “这就是你的故事吗,你就一直在这看守墓地?”

  “是的,这是那位神仆给我的惩罚。自从他把我送到这里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我尝试过要离开,可是每次离开,便会立刻死去,然后又在小屋的床上醒来。”

  “倒确实是他会做出来的事。”克莱因也听杰夫讲过不少关于神仆戏的事情。

  “所以,你们快取走那东西吧,我已经厌倦了这一切。神仆向我保证过,只要威廉的后人取走那个遗物,那我就可以重新得到自由。”

  “看来我们还是间接解放了你。”

  “是啊,是啊!我现在已经完全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在我看来,死即是生,生即是死,我再也待不下去了!”威斯顿现在对死有多渴望,他当初对生就有多渴望。

  听完故事后,克莱因继续用他的铲子挖土,他也想帮助这位主教解脱。

  “你等着,只要我把拿东西挖出来,那你也就解脱了。”

  “啊,那可真是太好了!我现在就想离开这里,让我死也无所谓了。”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早已精神崩溃而疯狂了,但威斯顿却顶住了所有压力,并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好的,我挖出来了!”克莱因大喊一声,所有目光都投向了他,而他的手上此时多出了一个类似首饰盒一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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