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杰夫也露出喜色。至少他知道,这位警官目前是和他处在同一战线上的。
“很好,您现在知道些什么呢?那个暴徒告诉了您什么?”杰夫带着几名警察向一条巷道的深处走去,那里会更方便他们进行接下来的对话。
“我确实知道了些东西,但是我不能告诉你全部,毕竟有一些是更内幕的。而且——”派森突然拖长声音说,“我们之间的合作,恐怕不会那么平等。”
“你是指什么?”威廉谨慎地看着派森说,可派森完全没有将目光从杰夫身上移开。
杰夫忽然发觉情况不对,他们事实上自始自终都处在一个相对被动的地位。
“所以?”杰夫也用同样的目光盯着派森,他将双手背在身后,以便在紧急关头使出他的力量。
“你得接受我的指派,我会告诉你他们在哪里,就像你在伦敦所做的那样。”派森微妙地一笑,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毫无疑问,派森查过了关于杰夫的情况,虽然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的情报,但他似乎已经了解了杰夫在伦敦的所作所为。
“如果你能向我保证的你的决心,我当然会听从你的指挥,而且有你在警察局里的身份,我的行动也会轻松很多。”杰夫装出毫不在意的表情,“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在伦敦的壮举的呢?”
“很简单,伦敦有我们的谍报人员,我可以毫无保留地告诉你,我不仅仅是个警察那么简单。而在我身边的这些下属,他们也是有着特殊身份的。”
“哦?可是我更在意,如果你也是黑鹰十字的人怎么办呢?”
“我永远忠诚于皇帝,我不会背叛我的德意志祖国。”派森卷起自己的衣袖,他的手臂上并没有黑鹰十字的标志,而他的下属们也是如此。
“很好,这证明了你们的身份,也说明我可以最低限度地听从你的指令。”
派森点了点头,随后将一份身份证明交给杰夫。
“拿着它,有了这个东西,会方便你在军队里的调查。还有,我们查过了所有关于你的资料,却只知道你曾经在英国活动过。告诉我,你是效忠于哪国政府的?”
“如果我不说呢?”
“那我可以就地枪决你。你要知道,你来自英国,他们是我们的敌人,在现在的情况下,我是有权利枪决你的。至于你——”派森第一次正眼看着威廉,“威廉·阿尔卡斯,你本来应该在军队里,我们也有权力枪决你。”
杰夫因为已经习惯了应对这样的情况,所以他的内心没有任何波澜。但威廉却完全不同,当派森那像鹰一般锐利的目光扫在威廉身上时,他只觉得天旋地转,似乎自己的灵魂完全被眼前的家伙掌控。
“我向你保证,威廉会在整个事件中起到关键作用,他是和我一起的。”
“是吗?我可不认为一个逃兵能有多大的能耐。”派森径直走到威廉的面前,将自己的右拳打在威廉的肩头,巨大的力气差点就让威廉直接摔倒在地上,“身体素质太弱了,我认为他没有前途。”
“没关系,我会让他成为一个优秀的调查员的。”
“调查员?随便你怎么称呼吧。但是你要记住,威廉·阿尔卡斯始终都是德意志的公民,我们有权力按照法律审判他,如果有必要的话。”派森似乎是在威胁杰夫。
“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人肯定会这么说。不过你放心,威廉是不会和你们作对的。”
“那样就好,如果你们试图帮助我们的敌人,我会亲自解决你们。我们合作的前提,就是你们也要对付黑鹰十字。”
派森将两把手枪,以及一盒手枪子弹交给杰夫,当作是给他们的防身武器。
“给我们发放武器,这倒是挺好的。不过你要是不说,我差点以为我不是要去剿灭黑鹰十字,而是要帮助你们对抗协约国呢。”
“我们和你们要解决的当然是黑鹰十字,我现在就告诉你必要的情报。现在我们得知,他们将在圣思特利修道院召开集会,将会有很多关键人物出席,你需要帮助我解决他们。”
“就凭我们两人?”
“当然不会,我们会出动秘密警察,他们会协助你们的行动。圣思特利修道院就在斯特拉斯堡东南城郊,如果你有地图的话,你就可以找到它了。”
“时间呢?”
“今晚上七点,我相信你是可以赶过去的。”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当然会赶过去。”杰夫将手枪收在大衣口袋里,而那盒子弹则被他装进了随身携带的包裹里。
威廉也慌乱地把枪收好,虽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摸枪了,但如果真正要把它作为武器,还是会有一些心理上的障碍。
派森轻蔑地冷哼了一声,他打心底里看不起一个从战场上逃走的士兵。
“好了,派森警官,现在您也该离开了吧?”
“当然,我并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而且我还有自己的事务要处理。”说完,派森便带着他的下属向巷外走去。
突然,派森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忽略。当他转过头去时,才发现自己的警牌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杰夫的手上,杰夫也正是根据警牌上的信息才得知了他的姓名。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我们之间的情报交流应该是双向的,而不是只让你知道我的名字。”说完,杰夫便将警牌扔向派森,而派森也手疾眼快地接住了它。
“你是个恐怖的家伙,我会希望我们永远不要成为敌人的。”派森发自内心深处地感叹了一句。
“当然,除非你们也自甘堕落,和那些家伙混在了一起。”这句话杰夫倒是没有说错,他不会针对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势力,也不会去干涉这个世界的社会发展进程。
派森不再回头,带着几名部下便走出了小巷。待派森离开后不久,杰夫也要离开这阴暗的巷道。
“杰夫先生,您今晚上要去那个修道院吗?”
“当然,而且我希望你不要跟来,今天晚上的事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直接面对那样的险境,我以前培训调查员也是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的。”
“可是那样……我又能做什么呢?”
“你能做的事很重要,今天,就在我们休息的旅社,还会有一位朋友拜访,而你要做的,就是和他接应。明白了吗?”
“是!这样的任务,我一定能完成!”
看到威廉如此有自信,杰夫也放下了心。今晚上要来到这里的人,也算得上是他们那些人中表现格外突出的一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