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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肖无病猛眨眼晴：“这表情，就好象皇帝的新衣，大家其实都知道，只是装做不见，突然给人叫破，他们反而尴尬，难道我竟然是那个天真的小孩吗？”
李靖久混官场，积年的老狐狸了，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过来，道：“哦，我这照妖镜有点儿问题，前不久捉妖时，摄了一只老狐的魂在里面，需要清理一下才行，净坛使，莫照了。”
说着，就把照妖镜拿了回去。
“可是……。”肖无病不甘心。
“什么可是啊。”李靖呵呵笑：“你总不会认为齐天大圣是只狐狸冒充的吧，那也太好笑了，菩萨你说是不是？”
“是有些好笑。”观音菩萨也强笑了两声。
她是个老实人，不象李靖是老油条，撒谎跟喝水一样，虽然只是帮着圆谎，脸上也很不自在。
看了她脸上表情，肖无病心中惊骇莫名。
观音菩萨的表情说明什么？
这说明，观音菩萨的慧眼不是没有看穿老狐，她早就看穿了，知道了，可她却视而不见。
李靖就更不用说了。
李靖的掩饰，更是非常清楚的说明，李靖早就知道孙悟空是一只老狐冒充的。
“佛门都是一路的，观音即然知道，如来佛自然也知道，李靖是天庭元帅，不敢欺君，也就是说，李靖即然知道，那玉帝也是知道的，还有老子元始天尊他们，肯定也是知道的。”
肖无病越想越是心惊。
“满天神佛，全都知道孙悟空是一只老狐假冒的，却个个视而不见，而且给我发现后，李靖还要主动掩饰，观音也要帮着圆谎，这说明什么？”
“八戒，干嘛呢，怎地不喝酒？”
突然一只爪子搭上肩头，却是孙悟空端了酒杯过来了。
肖无病心中猛地一颤，后背心的汗珠，如泉水般涌出来，刹时间就打湿了半边衣服。
可怕的，不是孙悟空的这只爪子，而是这只爪子的后面。
满天神佛都要为他掩饰，这是为什么？
太可怕了。
肖无病似乎看到一张巨大的黑网，张在空中，无边无涯。
“八戒，这次你引开老妖有功，我老孙敬你一杯。”孙悟空敬酒。
“我哪有什么功劳了。”肖无病强自掩饰。
他本来的想法，是要当着观音菩萨的面，借照妖镜照出孙悟空原形，然后就在席中拿了他。
但这会儿他猛地发现，观音背后的佛门和李靖背后的天庭，不但早就知道孙悟空是老狐冒充的，甚至还在有意识的帮他打掩护。
这就真心把肖无病吓到了，他哪里还敢声张。
他僵着嗓子，呵呵笑道：“我的本事，猴哥你还不知道啊，也就是把那老妖引开而已，只不过那老妖大意，居然要在水里跟我斗，那不是我吹，水下的功夫，我老猪也还是有一点点的，不过真正吓得老妖不敢回来，还是猴哥你的威名吧。”
他这话，孙悟空爱听，呵呵而笑：“你这憨货，当了几天净坛使者，别的没学会，嘴巴倒是油了。”
“跟着猴哥你们取一回经，我老猪虽然没出什么力，倒着实捞了个好差事，以后若还有这般好事时，猴哥你千万带我一带。”
“你这憨货，想得倒美。”孙悟空哈哈大笑，得意非凡。
肖无病便嘿嘿陪笑，李靖也嘿嘿笑，观音则是微微而笑，只是那笑容总是有几分不自在。
散了席，观音也就回去了。
李靖收了兵马，押着俘虏回天庭，孙悟空对肖无病道：“八戒，你是去我那里耍子，还是怎地？”
肖无病这会儿如惊弓之鸟，魂魄难安，只是强自压着心神，道：“你那里有什么好耍的，不过几杯斋酒，我且四处走走，我为净坛使者，各处都有酒席受用，不比你那里吃斋酒强得多。”
“你这好吃懒做的货。”
听了肖无病的话，阳顶天也不生疑，在他肩上捶了一下，自驾了筋斗云，回山去了。
肖无病也自腾云而起，一口气飞出去数百里，到一个平坦无人处才落下来，抹一把冷汗，长吁一口气：“俄滴个娘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堂堂齐天大圣孙悟空，居然是一只老狐狸冒充的。
给老狐冒充也就算了，观音和李靖不但视而不见，反而要替老狐掩饰。
他们一个是佛门有数的大德，一个是天庭元帅，基本就可以代表佛门和天庭啊，他们的态度，可以说，就是佛门和天庭的态度。
而元始老子他们，是受天庭册封的，天庭的意见，就是他们的意见，所以元始他们跟孙悟空往来唱和，也从不揭穿老狐的真面目。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满天神佛都在帮老狐掩饰，都在共同维护一个谎言。
有比这更可怕的吗？
“为什么？”肖无病抬头看天。
从十九层天，一直到三十三层天，似乎有无数眼晴在与他对视，那是无数的神佛。
却没人给他一个解答。
“难道那老狐是玉帝的私生子？”肖无病想了想，摇头：“不能啊，玉帝再怎么荒淫无度，不可能生一只狐狸出来吧。”
可如果不是玉帝的私生子，为什么满天神佛都要帮着老狐圆谎？
老狐到底是什么来头？
满天神佛为什么视而不见而且要帮老狐掩饰？
最最关健的是，孙悟空哪里去了？
“难道他们害死了孙悟空，拿只老狐来顶替。”肖无病心中生出一个骇然的想法，却又摇头：“没道理啊，孙悟空以前大闹天宫时，也没说要灭了他，好不容易取经回来了，是佛门的大功臣，天庭也有面子，把他立成一个招安成功的榜样，为什么反而要害死他啊？”
“难道是老狐眼热孙悟空的功果，来摘桃子？”
想想也不可能：“一只狐狸而已，怎么可能让它摘桃子，而且还要满天神佛来帮它圆谎，狐狸比猴子高贵些啊？那绝不可能。”
左思可想，都不可能，可事实又摆在眼前。
透视仪错了，照妖镜不会错。
即便照妖镜也错了，可观音脸上那表情，肖无病相信自己的眼晴，绝对没看错。
齐天大圣孙悟空，就是给一只老狐冒名顶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