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一阵锣鼓喧天之中,唐尧从床上惊起。
“徐凉,你什么时候起的?”唐尧伸着拦腰问道。
见我不回话,唐尧绕到落地窗前,却我手臂上长了几株诡异的树芽,连脖子上都长了一株。
“徐凉你快醒醒,你身体出事了。”唐尧惊恐喊道。
“不用大惊小怪,我没事。”我睁开眼睛说道,伸手将身上的树芽一一拔掉,鲜血殷红,很快新的皮肤长出。
“你,你练得什么功?”唐尧问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叹了口气说道。“我气海出了大问题,目前来看不会有大碍。”
“要不我们去问问阿青吧。”
“我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会引来杀身之祸的,我不会有事。”我态度严肃道。
“好吧,你没事就好。”唐尧说道。
“今天是江南花会第一天,五城十二楼的达官显贵和中原名人都会来这里,一会烟雨楼会有江南花会的开幕仪式,你要去参见吗?”我问道。
“我就不去参加了吧,不如在这里睡会觉,想看热闹从这里也一样看。”唐尧说道。
“那好,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叫你。”
“好。”唐尧说着打了个哈欠接着又回到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我洗漱一下出门,在会客大厅和阿青汇合。
参加完江南花会的开幕典礼已经是午时,我将唐尧叫醒来到楼下宴会厅,魏冉见我下来,于是将我和唐尧安排在烟雨楼管事组一桌。
宴席期间,推杯换盏,我也和身旁的一名男子相识,男子三十多岁,在烟雨楼的骨干中算是比较年轻的,叫魏东来。
魏东来说话很局气,举手投足间也十分得体,宴席快结束时,魏东来忽然握住我的手,往我手里塞进来一张卡,我下意识地蹙眉,魏东来见状当即说道:“徐老弟不要误会,这是烟雨楼的金卡,每一个来烟雨楼的贵客都有一张,徐凉老弟和我投缘,当然也少不了,有了这张卡以后住店有打折,这周围的衣服店和珠宝店徐凉老弟也可以去逛逛,都是真品,很便宜的,卡里有基础资金。”
见我转头看向身旁的唐尧,魏东来连忙又掏出一张卡,然后小声说道:“唐尧是徐老弟的兄弟,当然也有份,但是我只能给你们两人,多了可不能再有了。”
魏东来将卡塞给唐尧,接着起身说道:“好了两位老弟,你们先吃着,我还有事得先离开,你们吃完饭下午没事可以去逛逛,都能用的。”
魏东来眉飞色舞地说着,没等我们起身相送转头就走入后厅。
午宴过后,我和唐尧又来到昨晚逛的那家衣服店,因为金卡上明确标有这家衣服的标识,我们将卡刷上之后才知道这卡里竟然有五百万,不仅买东西打折,还可以动用卡里的五百万金额。
“那个魏东来给我们这么多钱!”唐尧既惊又喜道。
“这钱不能动。”我说道。“把卡给我。”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唐尧恋恋不舍地将金卡递来。
我伸手将卡抽回,但唐尧却捏得死死的。
“以烟雨楼的消息,他们肯定知道我现在是阿青的文书了,为了收买我,不惜也给你一张卡,这钱若是要了,对不起阿青。”我说着,猛然将卡抽回。
“可是五百万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走吧,花这些钱花得不踏实。”
到了晚上,明月渐起,江南城大街小巷也都亮起了灯。
晚宴开始之后,我又见到了魏东来。
魏东来主动坐在我旁边,开口问道:“徐老弟,下午逛得怎样?”
我说道:“挺开心,不过我和唐尧朴素惯了,只买了杯奶茶,没用烟雨楼的卡,我们才到阿青手下做事,很多东西都不懂,以后还得魏老哥指教。”
我说着要将两张卡还给魏东来。
魏东来见状连忙按住我的手,一脸笑意道:“徐老弟,你太见外了不是?咱们烟雨楼和不夜城说起来其实是一家……”
魏东来话没说完,一名青年走来,半蹲在旁小声说着什么。
魏东来凝眉说道:“工地的事情怎么会上报到我这里?”
青年向我看了一眼,魏东来说道:“没事你说,都是自己人。”
于是青年说道:“带头人说那栋楼是烟雨楼出资投建的,所以趁烟雨楼花会来找负责人讨要工钱,连同之前城改的工钱。”
“之前的城改也没给他们钱?”魏东来略有诧异问道。
“总共三年的钱没给,他们每个月只有八百块的伙食费补助。”青年说道。
“总共有多少钱?”魏东来问道。
“三年的工钱,除了工头,每个人六十万左右,他们有一百多人。”
“那得六千多万,谁一下子能拿出这么多现金?”魏东来略有生气道。“你去跟那带头的说,等过年时候一块结。”
“老大,我已经说过了,这次他们态度很强硬,要是看不到钱就会冲进烟雨楼找楼主讨要说法。”青年为难说道。
“反天了他们是?”魏东来面色一紧道。
“刚好这卡里有钱,魏老哥您先拿去给工人们把工钱发了,快过年了,让他们手里有些余钱寄给家里。”我说着将两张金卡从桌底塞给魏东来。
“徐老弟,这钱我怎么能拿,这是给你们的一点心意,咱们烟雨楼不差这点钱。”魏东来连忙说道。
“既然不差钱,那为什么不给他们发工钱?”我小声问道。
魏东来说道:“这些人以前就是西南边境黑煤窑的煤矿工,给他们一口饭吃已经不错了,给他们那么多钱干什么?”
魏东来说着,让青年靠近小声说道:“你就说钱庄票号出了问题,要他们重新提交身份证,然后到我江南钱庄重新办卡,三天之内保证把工钱打到卡上。”
“知道了老大。”
“去吧。”
魏东来摆摆手,接着恢复笑脸看向我问道:“徐老弟,我们刚刚聊到哪了?”
我说道:“三天之内保证把工钱打到卡上。”
魏东来哈哈大笑,说道:“徐老弟还挺幽默。”
我说道:“我刚入五城十二楼,对这样的问题还不知道怎么解决,想听听魏老哥的高见。”
魏东来闻言,低声说道:“这些工地的工人并非不可替代,所以他们的工资越往后拖越好,我先答应他们三天之后发工资把他们给稳住,三天之后再让手下人给他们法律援助,一走流程,又能拖半年。”
“可是他们辛苦三年一毛钱没赚,不会跟你们拼命吗?”
“徐老弟说笑了,谁的命都是一条,他们都有妻儿老小,他们敢吗?”魏东来得意说道。“放在以前,这些闹事的人已经被我埋在工地底下做生桩了,出了事故的赔偿金也得归我。”
“您还真是好手段。”
“徐老弟我明白你是好人,但我们是做生意的,金钱至上,如果身份反过来,他们一样会这样对我们,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几个臭挖煤的,不值得同情。”
“臭挖煤的?”我斜睨魏东来。
“对,就是几个臭挖煤的。”
我笑了笑,缓缓起身,当众端起桌上的酒倒在魏东来的头顶。
接着将两张烟雨楼的卡放在魏东来面前,一把掌甩在他的脸上。
“我妈就是挖煤的。”
一群烟雨楼的打手见魏东来被打,当即从周围围过来。
宴席上座的魏冉见状,厉声说道:“放肆,那是不夜城的贵客,都给我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