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驴走下台来到武当山弟子所在看台。
“大师兄,你没事吧?”众武当弟子关切道。
“没事。”王驴一边说着一边将断臂接上,运行道气衔接血骨。
宋问见王驴头顶冒汗,本来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王仙骆说道:“掌门师兄,我去跟小五说吧。”
“不用,你在这里老实呆着就好,等晚上的时候我去找小五和郭敏夫妇道个歉。”
王驴闻言,凝眉问道:“师傅,为什么要道歉?”
王仙骆抬起手,示意众弟子退开,这才接着说道:“你呀,让你重新比试你击败郭瑶就行,何必打断他的脊骨要了她的命,这脊骨连接仙根,一旦被打断就是断了仙缘,天下除了教主就没人可以让她恢复,那小五是教主的什么人,你就不曾想想。”
王驴疑惑道:“师傅不是教主的义子吗,而且教主惜才,很照顾我的。”
王仙骆摇头说道:“掌门是教主的义子起源于一个玩笑,后来是掌门抓住了机会才有了今天,不然我们武当当年得罪教主的行径,弟子早就被杀光了,何来今天的辉煌?你又是王禅的外甥,教主更不可能会器重你。当年十仙下凡,教主八面受敌,是掌门舍命帮了教主才换来教主后来的青睐,教主也是看在掌门的面子上直接将你从茅山移交给了我武当,但这一切,都没法和小五相比较,小五人称道门五爷,地位之高,连唐尧都比不上,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患难与共,小五的性命是可以随时相拖教主的,而且据我所知,十仙之战时,小五是唯一一个教主可以控制的共生体,教主一路征战数十年,亲朋好友死伤过半,背叛的也不少,所以他从不相信任何人,唯独这个小五例外,你把小五培养的徒弟给杀了,惹毛了他,你还有命吗?掌门不去认错,他杀你,教主也不会多说什么。”
王驴下巴翕动,神色不服。
王仙骆说道:“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太狂,跟人比试的时候也不能赶尽杀绝,好在如今的教主仁心,他掌管天下之后杀心收敛,不然你哪里还有命在。”
“可是师傅师叔不是一直告诉我,强者为尊吗?”王驴问道。
“你不会以为你打得过小五吧?”王仙骆挑眉说道。“王驴啊,你是没经历过当年教主一行人所经历的事情,那是个地仙如蝼蚁的时代,我和你师傅是怕影响你的无敌道心才没有告诉你你的处境,你不仅打不过小五和唐尧这些上代高手,你在新一代弟子中也不一定排得上号。”
“师叔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王驴问道。
王仙骆摇了摇头说道:“你看看接下里的比试就知道了,也亏得中皇张野被唐尧拦下不可以参加会武,不然你那么狂,碰上他他斩了你我们也没法为你说话。拥有顶级的资质只是起点高,道门修炼之法太多了,修道万难,不是资质决定的。”
此时道场之上钟声响起,张无涯和唐戬互相施了一礼,唐戬礼貌说道:“无涯师兄是龙虎山的掌门,新一代天师,我初出茅庐不是无涯师兄的对手,还请无涯师兄手下留情,我怕输得太难看。”
张无涯还礼说道:“唐戬师弟太谦虚了,你是唐尧大人的亲传弟子,得了不夜城的真传,我能不能在你手下安然无恙还是后话呢。”
“既如此,那我们还是手上见真章,唐戬得罪了。”
唐戬说着向后退了一步,剑指抬起,身后的长剑锵然出鞘斩向张无涯,张无涯同样祭出背后的长剑,一剑将唐戬的长剑震退。
长剑嗡鸣,震动如蜂,唐戬手腕翻转,长剑骤然化作五道剑光斜斩张无涯。
张无涯身形急退,手中长剑挽出剑花将其中三道剑光震散,一道剑光擦过他的脖子,张无涯摇首躲过,还有一道剑光忽然遁入唐戬手中。
唐戬一掌拍在剑柄之上,长剑穿梭,骤然射向张无涯的胸口,张无涯情急之下持剑格挡,将唐戬的剑荡飞出去。
金光掠过,唐戬经过张无涯身边时,一指断碎张无涯的剑,接着一掌拍向张无涯的胸口。
张无涯闷哼一声倒飞出去,嘴角溢血,起身拱手说道:“我败了,唐戬师弟当真是好手段。”
四周响起欢呼之声,众人纷纷夸赞唐戬。
一股强大的威压忽然降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我则看向张无涯问道:“谁教你故意让唐戬的?”
张无涯闻言,对着我拜道:“回教主,弟子已经尽力,弟子资质愚钝,本就不及唐戬,这些年龙虎天功也只是练的半吊子。”
我说道:“是不是半吊子我看得出来,唐戬得了真传是不假,但他比你少吃了几年饭,当今天下虽是我不夜城的天下,但天下会武,公正公平还是要讲的,不如我也给你一个机会,三招之内要是无法打败唐戬,那龙虎山就此除名吧,你这个掌门,也没必要当了。”
张无涯闻言,神色严肃说道:“是。”
唐戬看向唐尧,唐尧传音说道:“别留手,这个张无涯有杀招。”
唐戬点头,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钟声再次响起,唐戬率先发难,身形化作金光冲向张无涯,张无涯瞥了一眼唐戬,拳头微微握起,忽然身上仙气缭绕,长发和长袍飘然,整个人宛若宝玉。
在唐戬掠过自己身旁时侧身躲过唐戬的袭杀,唐戬剑指如锋划过张无涯的脖子,然而张无涯的脖子如白瓷宝玉般通透晶莹,唐戬锋利的剑指并未划破张无涯的脖子。
张无涯此时状态奇异,体内经脉运轨清晰可见,在唐戬身形掠过的瞬间手腕上忽然出现六片书甲,张无涯一掌拍出,书甲乱转,张无涯的手心中骤然射出三千道天剑!
唐戬大惊,长剑在手,将飞来的天剑剑气一一震散,眼看虎口发麻,体内气息不畅,一道又一道剑气划过肉身,将他伤得遍体鳞伤。
唐戬调整呼吸,抬起食指竖于眉心前,骤然消失不见。
张无涯见状收敛天剑剑气,体内道气疯狂乱窜,双手环抱,下一秒从他周身骤然射出千丝万缕的气机,张无涯手掌掐诀合并,一股庞大的引力将周围万物吸附,张无涯看准隐匿身形的唐戬所在方位,体内气流颤动,发出虎啸龙吟的声响,一掌印在前方不远处,将唐戬的身形震出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