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慢慢向前,走向母狼,余光直盯着欣怡,眼神柔和。母狼看着母鹿渐渐走近,心里一松,暗输出一口气。
鹿群远撤,老麋鹿看着鹿群之众,未发现小梅,只叹息:它的身体比我强壮,速度比我灵敏,但它却不在鹿群之中,我想它终归还是去它女儿那了,在生命危险之中,即使知道会有去无回,会是一个骗局,但是,我还是劝不了一个心中只有女儿的母亲,它已经知道了答案,但它还是选择去它女儿那,傻孩子,它太爱它的孩子了。老麋鹿喃喃。而鹿群见没有狼群追来,也开始休息,对被抓走的那头小鹿,和未在群里的小梅,多都习以为常,故哀悼一下,又去做别的事了。因为它们也都不确定自己是否也会被突然出现的狩猎者捕获,多都有对自己随时随刻就葬入那些掠食者的口中已心有准备。活着,对自己而言,已经是用尽了全力,对死难者,已经没有过多的悲痛。活了一天,对它们而言,已就是值得庆幸的事。
“你会说话算话的,对吗?”小梅忐忑,看着母狼。“这是什么话,我妈说过从不食言”小乐不满,虽然感觉母亲不会实现对自己猎物的承诺,但自己觉得也应该维护母亲的形象。
“哈哈,那当然,我不会骗你的,只要你不耍花样,嘿嘿,即使你耍花样,即使你能跑得过我,你的女儿就不一定了,它跑不掉的”母狼说完,松开了按压着小鹿头的手,用嘴把它含在嘴里,预防生变。“跟我走”母狼往前走去,小乐也紧随其后。小乐走时把余光紧盯着小梅,预防它突然逃跑。小梅站着一会儿,咬咬牙,也跟了上去,路上,对着紧盯着自己的小乐的眼神浑然不觉,余光只盯着自己的女儿。
母狼注意到小乐对小梅的监视,心中不由一乐。它已经知道有它的女儿在手,它就不会逃跑,即使要跑,现在的自己也拦不住,更遑论还是幼崽的小乐。但是它不会告诉它的儿子,让它而对此放松对猎物的警备。因为对猎物时常保持警惕,警戒,预防。是狼族生存的准则,对儿子现在表露出的警惕,心中为此倍感欣慰。
来到了洞口,看到了洞口里的人类婴孩,小梅倍感震惊“想不到狼那么邪恶的生物,竟然还会养育别的种族的孩子,这个孩子还是人类,一个比狼更让我们害怕的物种。”
母狼口含着小鹿,走向婴孩。这时,小欢走向母狼,焦虑之情溢于言表:妈妈,他现在不叫了,也不闹了,没有一点声音,可是,我感觉他不像睡觉的样子,我好害怕,母亲,他会不会死了,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这个哥哥真不称职,是我没有照顾好弟弟。
母狼用肉掌摸摸婴孩的脸庞,探探他的呼吸,道:不用太过担心,不用太过自责,小欢,他没事,不过他现在身体很虚弱,得赶快给他进奶了。进来吧,你只要给他喂奶,喂完奶后,如果他醒了,我就放你们母子团聚,任你们离开。
小梅闻言,脸一红,又看向自己的孩子,点点头,走向了婴孩。
“你别耍花招,老老实实的,要是对我的弟弟有什么不轨之心,我就让你女儿偿命”母狼这时已经把小鹿放下,小乐到前,爪子前抵小鹿的脖颈。欣怡见自己又被拿来威胁和胁迫自己的母亲就犯,不由得哼了一声“你们这几个狼,只会欺负我”,满腹委屈,心中也极尽自责。
小欢也担心,走到婴孩边旁,紧盯着小梅,怕它对弟弟有什么不轨的举动。
“小欢,你过来,小乐,你押着小鹿也过来,都在洞口外面等待。”母狼怕它们在旁边,会影响到母鹿的精神状态,影响到它的出奶量。
“母亲”小欢小乐同时说道。“它不会对你们的弟弟不利的,相信我。我们出去了,这孩子就交给你了,如果他醒不过来,无论你是否给他喂奶过,你跟你女儿都逃不了。”母狼走到小乐身前,把小鹿接过,走向洞口外围。小乐与小欢看向母亲,又看了看婴孩,随即打算跟着出去,小欢到洞口时,停顿了一下,又看向小梅,举起爪子,然后离去。
小梅苦笑“希望你们能说话算话,最后放我们离去”。小梅喃喃自语。
洞口外的小乐与小欢耳朵紧贴着门口,听着洞里的动静,期待再出现婴孩的哭泣,只有那样,才能让它们确保自己的弟弟没有饿死,还尚在人世。而母狼现在已放下小鹿,而这小鹿,直瞪着母狼,没有恐惧。母狼顿感惊奇,也回蹬过去,大眼瞪小眼。
“你不怕我?”母狼疑惑。“我以前怕,现在不怕了。”“为什么以前怕,现在不怕?”“反正都是个死,我母亲会相信你兑现承诺,但我不信,或可以说,正常的动物,遇到这种情形,都不会相信。”母狼意外“你觉得你比你妈还聪明?”“我不这样认为,我妈她应该也判断出来了,不过她太爱我了,爱到即使是知道是骗局,只要能有救我的一丝希望,也会选择相信。我见到我妈因为我,而陷入险境,我现在倒希望我妈能不那样爱我,这样她就不会因此而死。”欣怡说到此处,开始留下了眼泪。母狼无话再说,随看向了洞口。
过了一会儿,小梅走出洞口,身躯有些摇摆。对着母狼说:可以了,你们进去看看吧。母狼一瞬又含起小鹿,走向婴孩。小鹿被含起的一瞬,四脚开始乱蹬。
小乐小欢,则飞似的跑到婴孩身旁,各自小手急促的抚摸婴孩的脸庞,探探他的呼吸。
“妈妈,弟弟还是没醒。”小欢急言。
母狼用手掌往婴孩的鼻口探去,后把小鹿放下,小鹿刚一落地,就想往外跑,被小乐给及时按住。
“让它走吧,你弟弟没事,他是饿时哭的时间太长了,刚刚喝完奶饱餐后,睡着了而已。”
小乐闻言,放松了对小鹿的压制,但仍没放开小鹿。“母亲,这样的话,我们就把这两头鹿给吃了吧,我们是掠食者,无须对自己的食物信守承诺。”
小欢闻听,也点点头。这时,随着对弟弟的问题的解决,心态一放松,肚子也开始向主人提起了自己的需求。都各自开始叫唤起来。
在门口的小梅,听到狼饥饿的声音,原不平静的心态,更显慌张,眼神也开始恍惚,眼睛再闪泪珠,已经见到了自己的结局。带着哭腔,嘴里自语:女儿女儿。
母狼听着孩子的饥饿,而自己也有此症状,也开始停顿。静默,短暂的静默。小狼等待着母亲打破自己的承诺,开始对两只麋鹿大开杀戒,以饱果腹。小鹿对到来的结局已有准备,心中只有对让母亲身处险境的自责。而母鹿,则是在绝望之中,怀抱着母狼会实现承诺的一丝希望,但它也明白,现在面对的是三头饥饿的狼,也做好了能否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女儿平安的可能性。
“让它们走吧。”母狼说出此话甚是沉重,但是依然选择兑现自己的诺言。
“母亲!”小乐不死心。小欢也不理解,但是,最后选择听从母亲的决定,走到小乐的身边,对着小乐的爪子移了下。另一只手抚摸着弟弟的头:听母亲的吧,二弟。
小乐看了看哥哥,又看向母亲,最后,把自己的爪子离开。小鹿急忙跑到洞口,又不可思议的瞄了母狼一眼,又生怕母狼反悔,急忙暗示母鹿快走。母鹿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叼起小鹿到自己后背,急忙往外跑。
母狼走到失落的小乐面前,也看看小欢。说道:不用担心这次的食物的离开,我会再抓到猎物的,孩子,我们是高贵的狼,即使对自己的猎物,也应当信守承诺,食物没了可以再找,信誉没了就很难找回,虽然对它们而言,信誉不重要,因为我们就是以它们为食。即使对它们而言无所谓,但是,食言,失信,则是对我们血脉的亵渎。
“是,母亲。”小欢与小乐看向母亲。小欢对着母狼说:母亲,你无论做啥,我们都会理解,我们是你的儿子。小乐也是在旁举起了手:是的是的,母亲。
“哈哈”母狼大笑,两掌各自抚摸小欢小乐的头,随后,走向熟睡的婴儿,对着小欢小乐说道:还没给你们新来的弟弟取名字,你们觉得应该叫什么名字?
小乐一听,兴奋起来,大叫道:给弟弟叫小可爱吧,或小粉?我在那树下看到他,就看他脸蛋粉嫩粉嫩的。
小欢听着,不干了,这是什么名字?俗。“应该叫小威雄,以后他会施展我狼族雄风。”“哥哥,还狼族雄风,我们这个弟弟又不是狼。”
母狼头大,后面又看了看熟睡的婴儿,突然灵光一闪:孩子们,咱们是在大树下与他相遇,而在他肚子饥饿,濒临垂危之际,是母鹿的奶把他给死亡边际带回来,就叫他鹿树吧。
小欢与小乐各自垂头想了一下,虽然不是太霸气,但是却与他的境况吻合,故也没有反对,对此赞成。
“孩子,你们看好弟弟,我去外面捕猎去了。”“妈妈,我也去”小乐跟在后面。“我也想去,妈妈”小欢也跃跃欲试。
“好,小乐就留在这吧,这次让你哥跟我去。”母狼向洞口走去,说道。“好的,母亲,我会看好弟弟的”小乐本也还想去,但是看到母亲已经发话,也就选择留下看管弟弟。
“弟弟,这次看哥哥给你带来大大的猎物,你就负责惊叹吧,哈哈”小欢很高兴,跟着母亲走出洞口。
母鹿背着小鹿奔跑到一处布满灌木之地,密密麻麻,母鹿见狼没在身后,又身处地方略显隐秘。故把小鹿给放了下来:欣怡,这里层层叠障,狼发现不了,吃点草,恢复下体力吧。
小梅把鼻子深陷草里,喃喃自语:我还以为永远都吃不到外面的鲜草了。随一脸陶醉。
“妈妈”“嗯,怎么了,孩子”小梅低头,看向欣怡,只见欣怡眼里闪着泪光“我爱你,妈妈,有你真好”。话毕,欣怡跑到小梅脚下,倚靠上去。
小梅眼神跳动,轻轻一笑:孩子,我也爱你。随趴下,头顶着小鹿,与它互动。欣怡向母亲的脸舔动。
这是,天已黑暗,月亮明亮,万物们犹如在享受着仙子撒下的光浴。
洞口边,被月光照耀如白昼,母狼带着口里的猎物,走进了洞穴,这是一只绵羊,它的血液已沾染上母狼的身体,母狼自己身受的伤口与绵羊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各自血液的归属。小欢紧随其后,随然嘴里没有含着猎物,身上还挂了彩,但依然阻挡不了它眼中的神采,骄傲。
母狼把猎物放在小乐面前,小乐站起,走到母狼的身边,依偎着母狼。又到哥哥身边,舔止它身上的伤口。
哥哥大笑,怀抱着弟弟,母狼也走过来,把兄弟俩,用手掌,把它们依偎拥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