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力挽狂澜从做妖道开始

第123章 寒琚

  玄灵听梁兴扬说那一番话的时候语气其实和平时大不相同,只是她毕竟同梁兴扬相处的时日尚短,总觉得自己未必就很了解他,一时间也不知道他何以忽然变了一副模样。

  她甚至是有些怕这样的梁兴扬。

  只半晌她回头又看一看那个小道士,忽然笑出了声。

  梁兴扬看着玄灵,玄灵很快便敛去了笑意,问:“怎么?这时候不想看见我笑么?”

  以玄灵的脾性问出这句话来已经是十足的小心翼翼,甚至还带着几分安慰的意味。也不知怎么的,从看见剑横秋一面吟诗一面摇摇晃晃地走进那个洞窟的深处之后,玄灵就察觉到梁兴扬的情绪有些奇怪。

  这一对师兄弟本身就是十足的奇怪。

  梁兴扬摇头道:“只是有些好奇。”

  玄灵见他很快神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道:“我只是看那小道士的模样有些滑稽而已。”

  梁兴扬想了想,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只是他的笑是苦笑。

  笑过之后,梁兴扬道:“只是因为我一时间找不到更好的法子来宣告些什么了。我同白云观之间的积怨很深,但也正因为如此,姓李的不会那样轻易便信了我是真的来了此地......只能委屈他一番了,此地人烟稀少,应当不会有旁人看见他的模样。”

  小道士依旧站在山上,山风把他的四肢百骸吹得僵硬,他心里也是十分紧张,总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从身后窜出来猛兽或是妖物把自己差吃入腹,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他总算挣脱了梁兴扬的束缚。

  又或者是那束缚自己解开了,小道士总觉得自己方才做出的努力没起到任何的作用。

  他想起先前梁兴扬对着自己做出的举动,有些惴惴不安的把手放在眉心摸索了两下,担心上头是什么歹毒的咒术,可是他只摸到了一颗圆润光滑的东西,不知被什么法子牢牢地镶嵌在额头上。

  小道士愣了半晌,发足狂奔起来,跌跌撞撞往山下去了。

  梁兴扬盘算着时间,自己的咒术应当是已经解开,不知道小道士要花上多长时间才会把消息送到李寒琚那里。

  “你说的那个姓李的,他会来么?”玄灵问道。

  梁兴扬又摇一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不过是个胆小鬼,躲在幽州里狂吠倒是还有几分底气,叫他出幽州城来只怕是不成,不过今夜,我总是能见他一面的。”

  玄灵睁大了眼睛,大概以为梁兴扬是要夜闯幽州城。梁兴扬只一看她的眼神便知道她是在想些什么,又好气又好笑在她后脑勺上拍了一下。

  “你眼里我是个什么?莽夫么?”

  玄灵挨了这一下当然是很不服气,道:“你打算去见妖皇,如何就算不得莽夫了?”

  梁兴扬细细想起,竟觉得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还是他第一次无法反驳玄灵的话,半晌才笑了一声。

  笑声几分苦涩,几分玄灵也听不明白的意味。

  “是啊,也许我就是一个莽夫,然而不见到妖皇我不能死,甚至见到他我也不能死,我总是要做到师父想做的事情。”

  小道士一路上未敢耽搁,跌跌撞撞又跑回了幽州城。他手中的令牌自然能叫他在幽州城的城门畅行无阻,且幽州城这样的底蕴也不怕有妖怪抢了令牌混进来,只要不是妖皇亲临,无论是什么样的妖怪进了这地方都是自寻死路。

  他跑进了观里。

  长老一眼看见他,奇道:“你不是去接你父母了?怎地这样快便回转了?”

  小道士上气不接下气,只指着自己的眉心道:“我——遇见了一个妖怪,他说让我转告李监院——”

  长老一眼瞥见了小道士眉心那熠熠生辉的珍珠,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脸色骤然就变了,只叫小道士不要再说话,竟是一路匆匆忙忙把他带到了监院的面前。

  小道士还从没单独见过监院,往常只是远远看着不能近前,这一回却是单独与监院见了面,就连长老也不曾留下。

  长老带着小道士进了屋子什么都没说,只叫监院自己来看小道士眉心这东西,小道士便眼见着监院的神情也跟着大变,待长老走了之后才四下里打量了一圈门窗,见四下门窗紧闭长舒一口气,道:“你一路上可曾有停留?可被什么人见到了?”

  小道士懵然摇头,开口道:“监院,我——”

  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发觉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能力,连多说一个字也不能够。

  有种奇异的力量从他眉心蔓延开来,而后他便听不见也看不见了,只能觉出自己的嘴是在一张一合。

  “李寒琚。”从小道士口中传出来的是另一个声音。

  李寒琚的神情立时变得十分难看,他死死地盯着那小道士的脸,准确地说来是在看他眉心的那一颗珍珠。

  “你果然还没有死,梁兴扬。”

  “你视我为祸害,我自然是要活得久一点。”梁兴扬此刻通过自己这一点分神接管了小道士的身体,以玄灵看来他便是忽然发了疯在同空气对话,不过看了一会便也看出了门道来。“寒琚?我一直想说你这个名字改得很妙,一个字便高雅不少,是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这一句吧?难为你竟读了这样的书。”

  李寒琚的脸色便更难看了。

  他出身寒微,当初的名字不过是父亲出门去所见的第一样东西,当时他出生,刚好便有卖寒瓜的小贩从门前过去,是以他的名字便叫寒瓜,多年以后他终于改动一字,从此便把自己曾经那个寒酸的名字当成了最大的禁忌。

  如今却被梁兴扬用这样嘲弄的语气又提起来。

  还是借一个小道士的口。

  梁兴扬见李寒琚死死地盯着自己,倒是一派悠然自得。

  “我暂时封闭了这孩子的五感,你倒是不必想着他会知道些什么,我还不想白白地害了一条性命去。”

  李寒琚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但什么也没说。

  却没想到梁兴扬紧跟着又道:“当然,如果他死了,我也一定会想办法把他的死因大白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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