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力挽狂澜从做妖道开始

第135章 信物

  曹明被梁兴扬揣在袖子里,依旧忍不住往外看了一眼。那玉佩看着在凡人之中足以称得上不是凡品,是温润而有几分剔透之感的白玉,不过若是以修道之人的眼光来看便算不得上品,因为上面是一丝灵气也无。

  可这样一块玉在此时被拿出来却反而很合时宜,是把梁兴扬的凡人身份给坐实了,曹明能很明显地看到那玉佩已入手他的两位师兄就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匆匆往内室去了。

  曹明只恨自己不能跟上去,在梁兴扬的袖袍里微微动了一下,梁兴扬一翻手不动声色地掩住了袖子里的这一点动静,曹明这才想到或许他的二位师兄只是被摆在明面上的,若暗处还有旁人窥伺的话自己便很容易暴露,当下不敢再动弹。

  曹府的内室看着简素,然而有许多东西一望便可知还是十分值钱的,曹家如今败落也仅仅是人丁有些衰落,众人都知道曹明是在白云观修道都少有敢欺压上来的,曹华这病也不是没钱去治而是药石罔效,是以架子并不曾倒了,还是很有富贵人家的模样。

  内室是一片安静,有婢女垂手站在一边半点声息都不曾发出来,只偶尔有一两声低低的咳嗽响起,外男当然不能这样轻易便进来,那块玉佩便由侍女捧着进了帘中。

  “小姐,外头来了个人,说是与你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婿,拿了这玉佩来与你看。”侍女低声道,神情有些迟疑,女子清誉固然不是那样轻易便能被诋毁的,可要小姐看了这东西认出此事子虚乌有动了气便得不偿失,故而还没等递出去东西便劝道:“许是人认错了也未可知,小姐若不想看也无妨。”

  床帏里伸出一只手来,那是一只很秀气的手,骨肉匀停,病中也不曾显得十分支离,只是过于苍白了些,在天光下那肌肤边缘隐约竟能透出一点光,便叫那只手成了什么易碎瓷器一般的存在。

  “让我看看。”曹华淡淡道。她久病虚弱,可是说话的时候偏偏就有种叫人不能忽视的威严之感,侍女便不再劝,将玉佩放在了她手中。

  玉佩入手,却比曹华想象得要沉重些,将她的手向下微微坠了一下,她不由得苦笑起来,心想自己果然是沉疴久矣,竟是连这点力气都要没有了。

  只接下来她眼前便是一花,恍惚见到一个青衣白发的男子在她眼前站着。

  曹华一惊,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

  “曹小姐,你肯信我么?我是来救你命的。”梁兴扬选的这玉佩并不适合承载术法,是以他的时间也有限,法术甫一被触动便开门见山。“你弟弟叫我来救你,白云观的人把你当成一个条件叫他送死,如果你肯信我,我便能让你们两个都活下来。”

  曹华一惊。

  其实她也觉出一点不对来,那两个新来的小厮是曹明的师父送来的,她一看便知道那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而是两个修行之人,修行之人都是眼高于顶的,如果不是其中有鬼的话又如何会肯来她这里假扮一个小厮?可是转念一想她家这点资产恐怕白云观还看不上,或说看上了也不必用这样迂回的手段来夺。

  是以问题一定出在旁的地方。

  现在看来,这问题竟是出在曹明的身上么?

  阿明为了她要做什么?要去送死?

  梁兴扬想,曹华是一定会同意与她见一面的,因为曹华本就是一个病人,一个几乎被宣判了死刑的病人,她这样的病人不会再怕死,尤其是他还坦言自己能够救她,哪怕是出于溺水之人非要抓住一根稻草那样的心理,曹华也一定会与他见上一面。

  曹华缓缓点了点头,道:“父亲临去前的确与我提起过此事,只后来我得了这样的病,父亲当时又语焉不详,便不曾再细细思量。既然那位公子已经来了,便请他进来说话吧。”

  侍女不疑有他,传了话出去把梁兴扬请了进来。

  梁兴扬进来的时候是独身一人,曹华没显出意外的神色来,白云观的来人眼下还很客气,这人能被他们放进来定然是已经被认定了是个普通人,便没有必要再跟在后面讨嫌。

  只没想到门刚被关上,曹华便见眼前男子朝着两个侍女挥了挥手,也不见他用了什么药,但见那两个侍女俱是昏迷了过去。

  梁兴扬对着曹华一竖手指做个噤声手势。

  曹华没有惊叫也没有动,只是定定地瞧着梁兴扬。

  梁兴扬道:“曹姑娘好胆识。”

  “你说你是来救我的。”曹华淡淡道。“而你还有这样的本事,我想外面那两个也不是你的对手。如果你是想要杀我,我反抗也没什么用。”

  梁兴扬微微一笑,抖了抖袖子道:“我把此地的声音封禁了,不过还不能把你恢复原样,你可以先出来。”

  看见自己的弟弟变成了寸许高的小人时,曹华的眼神终于显得有点震惊。梁兴扬把曹明放在桌上,曹明便急急地上下打量曹华,道:“姐姐,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曹华见曹明如此做派,便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她沉声道:“只派来了两个人看着我,你不必如此惊惶,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还是我来说罢。”梁兴扬打断了曹明的话,神情凝肃。“简单来说就是李寒琚选中了你弟弟做弃子要在我头上再添一笔血债,打的乃是事情败露他也会因为你的缘故甘愿赴死的主意,却不想我是个会治病的,他便不必死,我也不必多背上一口黑锅。只可惜我与李寒琚多年的对手不,我一起了对付他的心思便叫他知道,白云观才又派了人来监视你。”

  曹华听着,神色却是八风不动的。此女当真是了不得的人物,若非生了这一场病,想来是能有所作为的。

  她只静静听完,一双眼中有锋锐如刀的厉芒。

  “你说你与李道长是多年的对手,你如今看起来才多大?或是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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