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利的眼神一瞬间变了。
小女孩和罗利的关系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两个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经历的冒险让他们现在比亲人更亲密。
突然跑来一个白胡子老头跟他说想要当小女孩的师傅，这样的事怎么看都不会让人轻易接受。
维奇没有因为罗利突然变化的眼神而感到慌张，笑眯眯地看着院子里的小女孩说道：“安妮的力量非常独特，你的选择并没有错，作为一个盗贼，拥有阴影天赋力量的她能够成为最顶级的盗贼。”
“但，也仅此而已了。”
罗利双手环绕在胸口，他并没有插话，安静地等待着老法师接下去的解释。
老维奇没有让罗利等待太久，手指轻轻晃动，一幅幅画像在某人面前漂浮着：“盗贼公会的强者们我大多认识，这些人都是在黑暗之中行走的好手，每一个都能称之为最顶级的刺客。”
“小安妮如果继续修炼下去，我毫不怀疑以她的资质和资源能够成为他们之中的一个。”
老法师轻轻敲了敲法杖，所有魔法能量形成的画像旋转了起来，维奇继续说道：“但是，她最多成为茫茫刺客之中的一员，而不能成为那个唯一。”
罗利没有先下定论，作为一个成年人，他内心之中再多的不满也不会轻易表露在脸上，当表露在脸上的时候那也意味着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随手打散了老法师的能量，罗利皱着眉眉头问道：“那么，你的意思是成为法师她就能成为那个唯一？”
老法师点了点头：“你也看到了圆环之城外的那个诡诈领主，作为阴影能量的使用者，它已经超越了超凡级的层次，在它的世界里，他的强大毋庸置疑。”
“小安妮身体里的血脉和它是一脉相承的，她不应该作为一个盗贼来培养，法师才是她真正的归宿！”
罗利撇了撇嘴，这样的推论并不足以打动他。
小女孩和罗利的关系让她能够成为制约男人的一个关键点，一个仅仅是推论性的结论完全无法让他内心产生任何波澜。
换做其他人，老法师一同忽悠已经足以，超凡级的法师亲自下场收徒，还有什么挑挑拣拣的，砸锅卖铁都要送去。
罗利不一样，作为一个自己就是超凡级的强者，他有谨慎的资本，而从世界意志那得到的训练书让他的底气更足一些，小女孩现在可是走在一条世界意志承认的路上。
老法师似乎也知道这些，他继续说道：“你也知道，人类王国的主要力量体系是圣光的力量，兽人王国主要以萨满和鲜血魔法为主，精灵和矮人那边就更不提了，黑暗体系的魔法整个世界都不曾出现过完整的体系。”
“安妮不一样，她的天赋让她在阴影魔法上毫无阻拦，她能够成为这一系魔法的奠定者！”
开山之祖这个名头听上去十分哄人，换成原来的世界如果罗利有机会成为一个行业的奠定者或公司的创始人，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去做，毕竟自己一无所有，成为这样一个人物意味着名利双收。
可罗利现在已经站在了金字塔的最顶端，让小安妮放弃比较安逸的路而选择一条看上去充满荆棘的路？
这样的选择罗利还真狠不下心来。
成为开山始祖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这条路从来没人走过！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假如自己就是前人，那么其中的坚信到底有多少恐怕也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这个世界不是那么平静的世界，自从罗利实力提高之后，另外一个世界穿越而来的人变得越来越多，罗利都有一些疲于应付的感觉。
在这种时候让小女孩走上一条位置的路？
“我需要考虑一下。”
维奇看到罗利眼中的犹豫，有些急切地说道：“你不用担心教会找你麻烦，他们知道黑暗系的魔法不等同于邪恶！”
【啧，居然忘了这一茬，很好，现在又多了一个拒绝的理由。】
这下不说还好，一说罗利内心更抗拒了，顿时随口想要岔开话题：“对了，你在这里待这么久没事吗？人类和兽人的战场上难道不会出什么意外？”
老法师看了看周围，非常随意地法杖在空气中点了两下，几个不起眼的魔法瞬间释放了出来。
两个人的小小空间形成了一个绝对的密闭空间。
“你既然已经成为超凡级了，那你也有资格知道这些事了，下面的话希望你听过之后烂在心里。”
老维奇猛然睁开的双眼让罗利有些不适应，那锐利的目光刺得他有些难受。
“抱歉，我也不想这样，但是事关重大。”在罗利微微点头之后，老维奇又眯起了眼睛，缓了缓道，“想必你成为超凡级之后也听到了那个神秘意志的声音。”
“你是指世界意志的声音吗？”
“世界意志？这个称呼颇为新颖，不过应该是了，世界意志、圣光主宰、魔法之源……它有着无数的称呼，也在无数典籍之中留下了许多影子，但只有超凡级才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罗利眉毛挑了挑，问道：“超凡级？你的意思是兽人……”
老维奇点了点头，证实了罗利心中猜想：“没错，兽人王国那边，也是一样的。这次对付异位面生物他们也来帮忙了，你还记得那根长矛吗？”
顿时，罗利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你的意思是，整个世界超凡级以上都是一家人？”
老维奇微微点头再次证实了一切。
所谓的人类兽人战争不过是一个骗局，两边或者说整个世界都是一伙的。
世界意志像是凌驾于所有生命之上的统治者，所有人的人在他手上不过都是一个小小的棋子而已。
“那人兽战争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年来，无数人倒在战场之上，你现在告诉我人类和兽人其实是一家人！？”
老维奇叹了口气：“你可知道这个世界到底经历了多少次异位面的入侵？这个世界从来都不像你曾经以为的那么安全，这次事件你应该也感受到了。”
“世界需要更多的强者，只有这样才能变得更安全。”
“这些，都是必须要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