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扇魔幻风格的门,两名传奇当着一群低阶冒险者的面飞入了地下城。
“我们冲到最底层,碎了地下城核心之后,我会用我的能力将你护住,这样就不会被那股不知名力量弹到其他地方。”夜刀神拉菲和凯恩在地下城中极速飞行,他们俩都不用看墙上的魔法灯的指示,只需要循着魔力感应的方向就能找到通往下一层的入口。
也不需要对地下城中的魔物出手,只要这些魔物可以扛得住他俩经过时撞来的魔力护盾,那它们好歹还能存在一两分钟——地下城核心被击碎的时候它们就只能消失了。
两人绕过了地下城中的冒险者,一路直奔最底层而去。
“前辈也被弹到别的地方去过?”凯恩挺好奇这件事,夜刀神拉菲说自己有护人的能力,那他也该被弹过几次吧?
“那个地下城核心,只要被击碎,实力低于传奇又不具备特殊能力的冒险者似乎会直接死亡,而实力高于传奇或是具备特殊能力会被传送到艾诺迪亚大陆上的随机点。前者是冒险者协会牵头做的实验研究成果,他们拿死刑犯做了不少这样的研究,最后连神术都找不到那些击碎了地下城核心的死刑犯究竟去了哪里。还有一些实验数据是来自意外发生的地下城核心击碎事件,毕竟像你当年那样的意外虽然概率极低,但千百年来总会有人干出同样的事,或是因为打不过最终魔物,只能以一人性命换全队性命,强行击碎地下城核心;或是攻击意外落在了地下城核心上,白白把自己的命送了。当年冒险者协会可是非常热衷这方面的研究,但传奇以下击碎地下城核心的结果都是一个死字,而地下城就算消失了,一个月后又会出现在其他地方,冒险者协会就把这一系列的研究计划停了,每几年才放一个打碎地下城核心的指标出来让全世界的研究人员过过瘾。”夜刀神拉菲到底是活的时间久了,见识比常人多上许多,一些本该是历史秘辛的往事对他来说属于亲生经历过的事件,其他研究历史的学者讲起这些事那叫如数家珍,对他来说,说不定其中有些就是“家珍”。
“至于后者,则是我自己做的研究。我在还不是传奇的时候曾经尝试过以击碎地下城核心的方式消灭地下城,但如你所见,地下城到现在依旧还在那儿,一座都没少——被你消灭了一座。未成传奇的我在击碎了地下城核心之后就晕死过去,好在家传的修行法门保住了我的性命,让我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因为击碎地下城核心而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身处另一个半球。”趁着还没有到达最深层,夜刀神拉菲讲起了自己的往事。
“我又历练了许久,进地下城击碎了几次地下城核心,遭到了当时还对地下城很有兴趣的冒险者协会的严厉斥责——因为我打乱了不少他们的研究计划,我击碎的地下城和他们击碎的地下城如果同期再生,对他们的研究造成的干扰实在太大了。而寻找再生地下城——当时我们管这样做叫‘地下城回收’——的工作量太过繁重,我击碎地下城就意味着他们要投入相当大的一笔资源给我善后。不过当时我消灭的天灾已经有一些了,好歹能交得起罚款,所以就算是受到了他们对我的严厉斥责,我也没有收手。最后得出的结果是传奇之下击碎地下城核心,就算不死也会被传送到随机的地方,甚至会伴有短时间的昏迷。”
“之后我很快升上了传奇,传奇有一个好处,再击碎地下城核心,至少不会昏迷了,会清醒地发觉自己被传送到了艾诺迪亚大陆上的某一个随机点,然后飞着去找其他天灾的麻烦。”
“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我研究出了不会被传送走的能力,之后委托了其他传奇帮忙,做了不少验证工作,将这项能力彻底定型。所以等会在你击碎地下城核心前,我会先用能力将我们两个锁定,然后你得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地下城核心击碎。之后如果顺利的话,我们两会出现在原地下城入口上方两百米的高空,其他冒险者会站在原本是地下城入口的地方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夜刀神拉菲带着凯恩跳进了通往最深层地下城的入口。
最终魔物很好解决,两人仅仅只是外放魔力就将这魔物打的灰飞烟灭,地下城核心失去了所有防护力量,直接暴露在了两人的视野中。
一枚紫黑色的小球飘在空中,它没有灵智,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它但凡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它都该跑了。
“准备好,我给你上一层护盾。”夜刀神拉菲看着这颗已经被他斩了无数同类的珠子,心中希冀与惶恐混合,像是久未归乡的游子,近乡情更怯。
一层不同于战技和魔法的力量镀层从夜刀神拉菲的体表蔓延而出,蔓过一段不远的空间,将凯恩包裹其中。
这股力量并没有阻碍凯恩的行动,鉴于本质上的不同,与其说这层力量是一层镀在体表的护盾,倒不如说是一层镀在体表的信标。
凯恩记得夜刀神拉菲说的,在获得这层保护之后应当尽快出手,虽说不知道夜刀神拉菲为何如此说,不过凯恩还是照办了。
一剑平稳刺出,将地下城核心戳了个粉碎。
神秘力量无声地爆发,地下城的空间结构当即崩塌,扔处在地下城中的所有人都被弹了出去,站在已经恢复正常的原地下城入口处发愣。
夜刀神拉菲不是动手的那个人,也被破碎的空间结构弹了出来,直立在众人上空,以身上和凯恩体表同源的力量充当信标。
凯恩再次体验了一遍当年的感觉。
地下城核心破碎的下一瞬间他就被丢到系统口中的混沌空间去了,只是这一次那个轻飘飘的声音并没有响起,他的智商也没有被压制,得以自由地观察这片空间。
好吧,也没有那么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