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战，和地面战斗是大不一样的。
而这个世界的空战，和地球的空战又是不一样的。
单说艾诺迪亚大陆吧，在空战这方面，翼族说自己是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就算进入传奇之后自然而然就能掌握毫无消耗的飞行技巧，传奇们也不敢说在空战战术上能够和翼族军队比个高低——至于实际战力，那得另算。
这个世界的空战，并不在乎有没有载具，至少艾诺迪亚大陆上的各族，空战是不用载具的。
翼族靠着自己天生的一对翅膀在空中占尽了优势，而其他各族则是动用了魔法和战技在空中宣告了自家的主权。
地球上的空军单位，都不能凑在一起——指非常近地上下叠靠，或是非常近地前后叠靠。
总之，受限于安全问题和单纯的载体线度问题，作为空战兵种的地球人类主体，压根不可能在空中保持多么紧密的阵型。
但在这个世界，空战的主流模式，就是现在正拦在凯恩面前的战阵。
嗯，还是战阵。
“我发现魔族好像都会战阵联结。”凯恩把两柄亮银剑横在身边，朝着夜刀神拉菲的方向挪了挪。
“应该是他们身上装备的效果，准备战斗吧。”夜刀神拉菲抽出了长刃，闭上了眼，身上的气势收敛再收敛，只是刀刃上的锐气越发刺人。
凯恩看向前方的战阵。
一排排的魔族士兵站在空中，即使是在相对静止状态下，他们身上的装备依旧不断放出的魔力波动，层层叠叠拍向远方。
凯恩没有细数一排士兵有多少人，反正现在拦在自己眼前的魔族士兵能从视野的左边排成一溜排到右边去，哪还数得清有多少人。
这些魔族依仗着他们的装备在空中排成了一堵人墙，一排士兵的头顶就是另一排士兵，头顶又是另一排，就这样排出了层层叠叠的人墙。
这个景象看起来很有气势，但凯恩是来自地球的人类，地球上也有一支玩这种花活却玩不好的军队……
就不明说是谁了，至少魔族这帮士兵看起来很像一回事，没给“军队”这个词丢脸。
冰糖大吼一声，手中的魔力盾牌表面又多了一丝杀气，从静止状态瞬间提速，下一刻就连人带盾撞上了眼前的魔族人墙。
一层无色透明的魔力墙体被冰糖撞了出来，一片鳞甲般的波纹从碰撞的中心点向外扩散，带起了一抹淡蓝色的光芒。
这只是给魔族部队的开胃菜。
夜刀神拉菲身形一动，再次现身时已然站在了冰糖的身侧，睁眼，挥刀，前方还在波动的魔力墙体像是破碎的琉璃一样炸成了漫天的冰花。
无边无际的法术冲击混合着神术唤来的炮火轰击在这堵人墙上，薇拉和瑞克的齐齐发力将失去了战阵防御保护的魔族变成了飘扬在地表以上五千米的尘埃。
凯恩在划水。
嗯，在队友发力的时候，他在划水。
他本来是打算出力的，冰糖冲锋的时候他就跟了上去，在隐身状态中提着亮银剑就砍上了魔族的战阵屏障，仗着升上传奇后越来越快的出手速度在魔力墙体上叮叮当当地砍了几百剑，把魔族的魔力消耗了不少，可还是没夜刀神拉菲一剑破开防御来的震撼。
魔力墙体破了之后，凯恩也打算出力，比如提着剑多砍几个魔族。奈何身后友军的火力实在太猛，他刚想着往前冲，身后传来的法术和神术气息就让他灰溜溜地躲到冰糖后面去了——只有冰糖身后没有友军的攻击，就连夜刀神拉菲那都挨了几下瑞克的炮火。
第一层魔族士兵的拦截就这么顺利地被艾诺迪亚传奇小队打破了，不过这帮魔族可不是只有一层拦截。
魔族战阵指挥官飞在空中，他的手下为他打开了全息法术。
像这样的拦截，他们有的是。
毕竟整整一支远征军都得从这扇传送门转道去艾诺迪亚星球，这支艾诺迪亚传奇小队是刚好撞上了他们。
听友军的情报，这支小队中似乎还有能够预测未来的传奇能力，不知道他（魔族视角，他们不知道拥有这项能力的是女性）有没有看到被我军正面撞上的未来。
“不要珍惜能源储备，这支小队是我军必要歼灭目标，攻防设备全开。第一排准备接敌，其余积蓄能量。”
……
轰开了第一层人墙，魔族士兵的尸体纷纷落下，但传奇小队的心情并没有轻松多少。
在这一层之后，还有同样的一层等着他们，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一层后面又会有一层，再后面还会有一层……
凯恩不由得看了眼塔罗兰的方向，这位万物归一者的一双眼睛据说可以看到未来，但这样的未来真的是塔罗兰想要的未来吗？
“继续冲击，进传送门。”塔罗兰的身体前倾，身后的双翼不自觉地展开，摆出了翼族传统的战斗架势。
看来，这位一直依靠自己的眼睛为团队提供辅助能力的老牌传奇，也要加入战斗了。
冰糖牛眼一红，将身前的魔力盾牌捏成了实体，顶着庞大的魔力盾牌冲向了新一层的魔族人墙。
夜刀神拉菲闷不做声，只是提刀向前，跟在了冰糖身后。身上的气势受到先前一刀的影响，带上了不少杀气。
掌控着万门炮口的瑞克浮在空中，像是炮火时代的神明一样和神术创造出的巨炮一起前进，在他身前同速前进的是有着“法术炮台”之称的薇拉。
这俩位炮台传奇在传奇小队的后方提供了将近百分之九十的输出——如果不考虑凯恩对战阵防御的魔力消耗和夜刀神拉菲砍在防御之后伤害溢出的一刀的话，或许是百分之一百的输出。
至于几乎成了局外人的科林，则是紧握着手中的长棍，守护在两位炮台的身旁。
刚才大破人墙的时候魔族可不是没有反抗就赴死的，那些从各种角度飞来的攻击可都是由科林一人一棍全部拦下，给炮台二人组营造了绝妙的输出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