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的前线伴随着新装备的到来,战术上多出了许多变化。
带着士兵接过了面前人族的攻击,另一队中的军官在他身边擦身而过。“交叉掩进难有成效,对方已经习惯了我们的节奏,且战且退,用轻火力覆盖消耗敌军力量,可以保全自身。”
刚刚顶下压力的军官很快带着自己的士兵又一次穿插到另一边:“轻火力覆盖撤退就算了,我们现在回撤根本没有价值,敌人是擅长使用魔力加护的类型,如果可以,请使用破坏力强的武器,我们直接杀穿他们。”
“的确是较优解,但上级没有提供破坏力足够强的单兵武器。”之前的军官保持着极高的移动速度在战场中奔走,自从魔族放弃了僵持不下的阵地战之后,这种依托足部道具加快运动速度的战斗方法就在所有战线启用了。
论阵地战,把家底全都掏出来的魔族的确很有优势,只要魔族肯投入,拿下艾诺迪亚就是一个命令的事。
但魔族同时对十二个战场开战,之前刚刚结束的星球征服战不算在内,艾诺迪亚的优先度并没有排在前列,准确的说,是在倒数第二。
倒数第一的那颗星球最高战力只有四阶,整体战争潜力只需要魔族派出十名六阶就足够彻底压死,算是魔族一直留着的给族内新兵训练的实战场地。
刚刚回收的第三远征军被派往了新发现的可殖民星球,大量的物资被它带走也是艾诺迪亚处的第十二远征军物资缺乏的原因。
魔族的技术一直在进步,但物资短缺却仿佛是技术进步的阴影一样,没有什么时候是不缺乏资源的。战斗,科研,生产资源,养活族人,这些都成了一环扣一环的铁索,因为急需安全的领地才去战斗,为了战斗要投入科研,为了新的科技成果要跟进生产设施,为了启动生产设施要投入最低限度的族人,为了养活族人要更多的领地……魔族自从踏上了穿越星空的道路就再也没有停下过向外侵略的步伐,他们第一次探头就碰上了铁板,一路跌跌撞撞走来,构建了可以称为魔族骄傲的军事体系,但却不能从战斗到底的命运中逃脱了。
魔族的母星是在魔族的眼皮子底下毁灭的,算是在最后一刻才研究出的星际穿越技术保住了魔族的火苗,百不存一的魔族通过初生的星际穿越技术来到了新的星球。母星上极端的气候和可以致其他生命体于死地的环境特点让从中孕育出的魔族在其他种族的“宜居”星球上没法正常生活,很不幸的是,通过了有百分之六十以上死亡率的传送门,魔族来到了一颗这样的“宜居”星球。
这颗星球上正在活动的一切都觉得这是颗美好的星球,充足的物质,温暖的阳光,天上方便计时的四颗月亮,不论怎么说,这都是颗可以让人好好放松的星球。
就连魔族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们在一段极短的时间内对自身的生命基础进行了研究——那是类似细胞之类的结构,姑且就叫它们细胞吧——事实证明,剔除掉一些在母星上自然选择出来的后天表达物质,这些细胞会在这种环境中活的更好。
也就是说,如果把魔族的老祖先,一些原始生命丢到这种环境中,诞生出来的“新魔族”肯定能比现在的这些更强,并且是全方位的强大。
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从母星环境中优胜劣汰出的魔族为了存活失去了太多功能,那颗星球就仿佛遭到了诅咒一般,能够活下来的魔族也不过是在苟延残喘。
后来的魔族研究人员惊讶地发现,他们的母星从物质条件方面一直在扼杀其上孕育出的生命,但生命实在太顽强了,原本足以致死的环境到了魔族这里,变成了类似慢性毒药之类的东西。这就是“魔族”生命在懵懂之时对环境做出的一步步妥协。
这在魔族的理论中是说不通的,如果母星的环境一直会对“魔族”的原始生命造成伤害,那原始生命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或者是以更适合母星环境的形式存在。
理论和现实产生了冲突,就要修正理论,或者找到更详尽的信息来完善理论。
魔族的研究人员再次有了惊人的发现,他们通过对外侵入的研究发现了更多东西。
通过外星球生命和星球环境的对比,完善了原始生命进化理论的魔族研究人员提出了震撼全族的观点。
最初的母星不该是这个样子,那应该是一颗十分平静安逸的星球,既没有在空中扫荡的魔力波动,也没有随时随地会出现的地面熔岩。但在生命逐渐从简单走向复杂的时期,母星似乎发生了什么大变故,从原先的生命摇篮变成了扼杀生命的残酷地狱。
这场变故对魔族最大的影响就是,母星的环境成了魔族的慢性毒药,但又是激活魔族生命的兴奋剂。没有准备就来到其他星球的魔族,战斗力会迅速下滑,并且伴随各种不良反应,严重时会直接死亡。说得简单点就是,呼吸到母星的空气就会大幅减寿,呼吸不到就直接变成活的比较久的废人。
第一次星际穿越大逃亡的时候,魔族就因为这一点在新的星球上损兵折将,到处都是倒仆的尸体。
在母星那样严苛的环境中苟活下来的经历,也让魔族积攒了不少危难关头搭建临时庇护所的绝招,在察觉到新星球的环境对己身有极大的杀伤力时,残存的魔族就爆发出了惊人的团结能力。
在保留一扇传送门的情况下,其他传送门的维持装置直接被拆成了最有用的“空卵”庇护所的核心,大大小小的庇护所在新的星球表面立起。
这些还不够,还保留着力量的魔族强者们集合起来开了个短会,马上通过了《复苏母星建设研究方案》。
这就是后来的《星球改造法案》,魔族对众多星球的大改造就在那时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