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凯恩已经练就了扑克脸神功,仿照着侯爵的样子,在帝王将剑尖搭在自己肩上的时候抬起了左手,握拳按向了右肩肩窝。
帝王收剑走向下一人,凯恩保持着跪姿,看不到旁边的情形,又不敢放出魔力感应代替眼睛去观察,只能苦苦等待,等待这段仪式结束。
仅仅只是将帝王手中的剑在每个人身上放一下并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很快帝王就带着那柄用于仪式的礼剑回到了起始位置,将目光投向身前的八人。
如果是在大众面前的授爵仪式,接下来应该有一段由帝王宣读几位新贵族功绩的环节,帝王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新贵族进行表彰。不过在这场授爵仪式中,宣读功绩的环节已经在各位新贵族入场时由司仪代劳了,此时就没了帝王表彰的环节。
仅仅只是简单的致辞,帝王就重新回到了三楼的专属席位,司仪随后宣布仪式到此圆满结束,在场各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这是凯恩领会到的精神。
对凯恩来讲这绝对是解脱,前来观礼的人们需要从正门依次退场,排起的长龙光是出趟门就得花上四五分钟,而他们这些参加仪式的主角就没有这种苦恼,只需要从他们的专属通道就能回到外界。
这就意味着凯恩离自己的迟到的午餐更近了。
正当凯恩出了礼厅打算离开王宫去找地方觅食,一名宫廷侍卫悄悄地摸到了凯恩身边:“帝王请您留一下。”
“请我?其他人呢?”凯恩看了看渐渐远去的其他几位新贵族,帝王不会有随机点人拖堂不让吃饭的坏习惯吧?
“就请您去,帝王没有请他们。”侍卫回答了凯恩的疑问。
“那好吧,那我是……由你带路?”凯恩看了看,自己这也算是初来乍到,前头要是没人领路连礼厅都不知道在哪,现在出了礼厅的门也是两眼一抹黑,虽说出去肯定没啥问题,但自己在王宫里乱逛,怎么想都是作死举动。
而且凯恩也有点怕。
一个没见过的侍卫突然摸过来跟自己说帝王召见,且不说这是不是真的,假如是真的,帝王找他有什么事?
最离谱的说法就是因为看他长得帅要把女儿许配给他,这一茬一旦发生基本可以宣称凯恩的人生彻底进入了狗血剧情,接下来的几年多半要被布鲁克追着砍。
稍微靠谱点的说法是帝王真的找他有事,不过这一条就太宽泛了,什么结果都可以往里套,万一帝王要给自己一个非常难完成的任务,自己是接还是不接?
反正被人留堂了绝对没有好事,有什么好事是不能当众说的?
要是帝王召见他这件事都是假的,那凯恩觉得自己可以准备准备逃命了。
敢伪造帝王口谕把他诓过去的能是省油的灯嘛,指不定人家一手假传圣旨就把自己搅到什么乱七八糟的漩涡里去了,凯恩很有自知之明,就自己这么个政斗小白,平时口嗨也就算了,真要让他参与,别说他现在是个七阶了,就算是个传奇也扛不住有心人一拨又一拨的算计啊。
凯恩一边跟着侍卫前行,一边心中祈祷,千万得是帝王自己的口谕,千万别是其他人伪造的,千万得是找他做件普通的事情,不要太难……
“到了,您请,我先退下了。”侍卫将凯恩领到了门前,行了个礼,转身就走了。
凯恩挠头,这真的不是鸿门宴那种帝王召见?
魔力感应又不敢用,现在左右看看,这条走廊上一下子一个人都没有了……
这个场景说是恐怖片拍摄现场都有人信,凯恩都有点觉得自己推门进去看到的不会是正等待他的帝王而是正等待他前来送死的鬼魂了。
摆在凯恩面前的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他现在推门进去,帝王确实召见了他,并且在看到他之后马上给他分配任务。
第二种,他现在推门进去,帝王没有召见他,一脸惊讶地命人把凯恩推出去斩首。
凯恩愿称面前的这扇门为薛定谔的大门,和薛定谔的猫的区别是“猫”打开盒子才会知道猫死不死,而这儿得打开门才能知道凯恩要不要死。
凯恩给自己刷了几层提高敏捷的技能效果,胆战心惊地打开了面前的门。
“凯恩·斯科特,请入座,其他人马上也要到了。”门内是一间会议室,帝王的专属座位在房间的北边,而在帝王的书桌和大门之间有一张圆桌。
看来总得有人坐下的时候得用后背朝着帝王了。
凯恩进门,找了圆桌最东端的位置坐下,静静等待“其他人”到来。
至少帝王说还有其他人,并且让自己入座了,总不至于过一会突然“摔杯为号”,冲进来百八十个人把自己围着剁了——当然这只是个比喻,以凯恩目前的纸面实力应该没人打算在和他相距不到十米的距离之内还依旧考虑摔杯为号这事。
那么就别多想了,坐着等就行了。
帝王手里的文件一份一份地过,身后站着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侍卫时不时去外头交换文件,倒是让坐在圆桌旁的凯恩好生无聊,连着打了几个哈欠,全被帝王看见了,让人给凯恩上了份瓜果……
凯恩觉得自己快尴尬傻了。
于是当其他人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凯恩一脸尴尬吃瓜果,帝王若无其事批阅文件的画面。
凯恩已经尴尬傻了。
将口中的水果咽下,魔力在脸上一抹,扑克脸加载成功。刚才那个吃瓜果的不是我,嗯,绝对不是我。
“都来齐了,那么开门见山,立刻召开会议。”帝王放下了手头的工作,朝侍卫点了点头。
侍卫走出大门,引了一名法师进门,然后将室内的窗帘全都拉上,一抹柔和的亮光在会议室中亮起。
“召集各位来此,并不是对你们有任何恶意,只是现在瑞帕布里克帝国需要各位的力量,这才将各位请到此处。”帝王站起了身,走向了西面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