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局渐渐明朗。
另外三路败军已经整合出了新的作战体系,灵族从未有过这种敌后作战的体验,三路败军虽然战败,但在魔族地盘上的破坏活动却非常成功。
新的体验和新的需求在灵族的世界里催生出了新的军事思路和新的编制,由于灵族作为精神生物的独特种族特性,他们的响应速度也格外的快。
三路败军一边作战一边更改编制,等到凯恩和夜刀神拉菲所跟的第一军通过传送门登陆一颗新星时,那三路败军已经合为一支“游击军”,在统一指挥的同时兵分几路,重点打击魔族的各类生产设施。
灵族倒是想打击魔族科研设施,奈何这个魔法的世界中,搞“科研”的多半能随手搓好几个火球,精通精神攻击的灵族遇到这些专修精神的魔族也得啃啃硬骨头,为了效率,只能先绕开他们,先将普通的生产设施点杀。
灵族的名字是意译,大致是万物有灵的意思,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思维方面也具备超出他族的灵巧。
统而治的治,暂时先放在了一边。原定用于滋润星球的灵族士兵被再次抽调成军,揉成了第二军响应第一军的攻势,朝着那些游击军啃不下来的硬骨头发起了猛烈攻势。
来自其他星球的捷报频传,第一军行进的计划不断更改,就为了在魔族最后的星球和其他部队回合,发起最终的总攻——虽说敌人只剩老弱病残,魔族远征军的编制被一口气打空了七个,剩下的第二第三有一多半没带装备就被关进了艾诺迪亚,第四第五和灵族大军对拼拼到了半残,第十二和第十三两支本就偏弱的远征军在灵族和魔族的战场上比老弱病残也好不到哪去,更别说他们的大部队本就全在艾诺迪亚。
魔族缺资源,那万门灭龙炮都是为了彻底消灭灵族才一点点攒出来的。现在资源无法采集,生产设施不是被破坏就是正在被破坏,科研机构拿不出应急科技,就算十七人议会智计无双,也是回天乏术。
灵族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先前因为激烈作战而被战意压下的好奇心又再次浮上了心头。
“没想到二位竟然是传奇。”肆叁叁贰捌壹左看看右看看,自己第一次当外交人员,灵族也是第一次处理正常的外交事宜——魔族那种上来就打,一打就成死敌的可算不上什么正常的外交对象——没想到需要接待的就是传奇。
灵族可没有因为大家都会飞就不重视传奇这种高战斗力的单位,相比一些和平的种族,由于和魔族的作战需要,灵族传奇在族内的地位通常会更高。
每一个传奇都是活着的奇迹。
光是他们从前的功业就足够让他们的族人崇拜,获得崇高的地位也是理所当然,但灵族的传奇们并没有止步于此,他们在每一场和魔族的战斗中都身先士卒。
为了应对灵族的传奇,魔族第一远征军是唯一一支长期配置传奇的远征军,仅在艾诺迪亚出现“爆点”的时候,这支传奇小队才被调离了第一远征军,和其他征召传奇一起前往艾诺迪亚。
在这场面对灭龙炮的战斗中,灵族传奇依旧身先士卒。结局已随战报发向了灵族各处。
灵族人来不及表示悲伤,几位令人尊敬的传奇死得其所,他们勇于公战、怯于私斗,已经将自己做到了最好,就连惋惜,都没有必要。
如果有灵族人想要对这件事表示惋惜,似乎是对几位英勇牺牲的传奇的不敬。
“嗯,其实我们人族是不会飞的。像我们这种不用战技和魔法就能飞行的人族,就是传奇。”
“战技?”
“比如这样。”凯恩随手拿小刀打了一发三连斩。
“原来你们称这种魔力使用方式为战技,那么魔法不会就是……”肆叁叁贰捌壹一边发送精神波动,一边在体外搓了个火球。
“没错,只要没有这两种魔力波动出现,自己就能飞行的人族,只有传奇才做得到。”凯恩挺好奇灵族是怎么分辨传奇的,如果因为大家都会飞导致光看能不能飞行没法判断,那自己身上这个魔力储量怎么看也不该是普通人啊。
“我们还以为人族是靠自己会飞的种族……你们两位都是传奇的话,光是扫描你们能获得的数据就都不能用了。”肆叁叁贰捌壹挺高兴自己能认识两名传奇,但光是遇到两名传奇,这样可没有办法采集建交种族的数据。
灵族的第三类接触研究学者就等着数据下锅写“论文”了,现在一道晴天霹雳劈下来,告诉他们,遇上的两名人族见证者都是传奇,采集的数据都是特殊情况,这两标本全都不能代表人族的普罗大众,写出来的通用数据一条都不能用,学者们都傻了。
这边才刚根据凯恩和夜刀神拉菲的魔力总量差距推测人族的魔力含量情况,钻死了牛角尖从废纸堆里找出了很久之前就被判定为错误的理论,刚好和这两人的情况相符合,那一边就一巴掌拍过来,说这两人的不能用。
灵族的第三类接触专家又回到了等米下锅阶段。
“我和夜刀神拉菲都是特例……非常特殊的特例,你们做研究的时候可不要拿我和他的数据,做出来的成果遇到正常人族是会出事的。”凯恩想了想,以灵族的生活方式和交流方式,要是照着自己和前辈的模板制作通用的人族交流模块,怕不是装在谁脑子里谁就当场成为植物人。
这边凯恩和肆叁叁贰捌壹聊的还算投机,另一边的夜刀神拉菲虽然摆出了笑脸,但话语中却摆出了守势。
对着其他种族对本族的查探,虽说夜刀神拉菲心里有数,自己也明白自己是传奇,不可能为人族铺完所有路,终究有些事得由后辈人族来做,不能一手包揽。
但他还是摆出了防御姿态,哪怕他已经发现将这些信息交给灵族是一件好事。
有时候,作为明白人,还是有糊涂要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