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米比亚的苏丝斯黎Sossusvlei的红沙丘 Red Sand Dune距离首都温得和克约500km,离我们所在的Duwisib农庄单程距离还有将近200公里。这里的沙丘富含丰富的铁质,铁粉被氧化后包裹着沙粒形成了特有的红色,在阳光的一照耀下通体绯红,故名''红沙漠''。而那座著名的 45号沙丘,因离公园入口45km处而得名。
一路上路边两旁几乎是整片的沙漠,但还是不断地可以看到许多野生动物,这里连区分道路之间的栅栏都没有,路边树立了警示牌“No Fens(无栅栏)”,意味着这一片广阔的土地,是一片十足的无人区。接近沙丘区远远地便可以看到远处的那起伏的红色山丘。
进入沙丘区后游客渐渐多起来,我们看到了越来越多的皮卡越野车聚集到这边。景区入口处贴出了一副十分醒目的告示牌写着长串的文章,警示了沙丘区域的一些规范要求,包括包括自驾的车子问题,身体情况评估等......更用红色加粗字体表示出:ENTIRLY ON MY OWN RISK(所有危险由自己承担),
由于这里的沙地十分细腻柔软,但凡驾驶员稍微技术不过关,笨重的越野车就会陷入沙地中。因为怕小越野陷车,老欧用他的丰田越野将我们分两批送了过去,他显得十分紧张,将车子开得飞快,生怕陷车。
车子开到45号沙丘营地后,就需要步行翻过沙丘到达死亡谷。我们这次行程并没有选择观看沙丘的最佳季节,二月份是纳米比亚的夏天,当天的气温达到35度以上,来到红沙丘,地表气温相信应该有超过50度。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老欧应该是有经验了,他并没有跟我们一同步行前往,让薇带着我们走过沙丘,死亡谷离车子停下的地方大概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步行路程。
我跟那条去看大象时一样全副武装,帽子,眼镜,防尘口罩,防晒手套把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背包里装了一瓶1升的水。不就是只有十来分钟嘛,来回最多半个小时,本来连水都不想背的。就这样我跟着队伍出发了。然而我们还是严重低估了大自然的威力。我一路跟着队伍往沙丘走上去,起初沙丘并不太陡,但是由于气温太高,走出去10分钟左右,我就感到步伐越来越重,薇带着小孩子们往更高的沙丘上走过去,而我此时已经开始感觉有点异样,所以并没有贸然地跟上去,而是选择了一条较为平缓的路,眼看前面到沙丘顶部还有20米左右,翻过这沙丘顶部,就可以看到著名的死亡谷,路上我看到了从游客鞋子底部掉落的鞋底部分,因为沙子的温度实在太高,很多人的鞋子靠粘贴上去的部分居然粘胶被融化直接脱落了!
眼看着还有20多米的距离,然而我已经开始两眼发黑,心跳加速到极致。我对自己说怎么可能,都已经来到这里了,再走几步就可以跨过山丘。我仰头看到薇和小朋友们在更高的沙丘尖顶上行走,看起来美极了。于是我对自己说,就20米,我只要在顶上看一下白色的死亡谷。于是我再放慢脚步朝上走,腿上像灌了千斤的铁铅,沉重到几乎无法抬起,感觉此时身上的背包重到要压垮我了。我身边不断有气喘吁吁的游客超过我,我甚至可以听到他们喘气的声音。实在走不动了,我停下来喝了口水,四周看看是否有地方可以躲避一下炙热的阳光,然而四周什么都没有,我试图低下头让自己不要直面阳光,然而实在一点用都没有。我用尽了几乎最后一口气爬到沙丘顶部,然而看到的是要走下死亡谷,几乎还有同样一段距离,我知道但凡走下去,我是无法走回来的。
死亡谷里有超过900年的古树残骸,偶尔可能会有一两只甲虫爬过,它们仅靠微细的晨露和薄雾生存,然而,大部分土地都是一片死寂,没有生命,树木甚至无法成为化石,只因为它们干枯到了极点。
我只能远远地看了几眼,此时的我已经没有任何勇气和体力再继续,于是我开始往回走。我也不知道自己花了多长时间,在往回走的下坡路上我远远就看到了我们的车子停放的地方,然而就怎么都走不到,我中间停下来无数次大口喘气,感觉心脏都跳动不起来了。我独自继续放慢脚步往前走着,Fionra就在我前面十几米的地方,我根本赶不上去。气温实在太高,我看到了距离停车点大概10几米的地方有一棵更大的树,它离我的直线距离更近,我用尽全力终于走到了大叔下面的野餐凳上趴下,当时觉得自己的呼吸似乎都不均匀了,我大口喝完了剩下的水,干脆仰面躺在长凳上,可以看见阳光透过婆娑的树叶照在脸上,就这样我足足躺了有20分钟才缓过气来,最后走回了车子停放的那颗树下。
回去后发现小朋友们还都没有回来,老欧便走出去找,几分钟后清也带着孩子回到了车子这边。大家似乎都有点恍惚。然后各自分享了身体的感受,我这时候体会到,如果当时跟着孩子们再朝上走,或者走下死亡谷去,那么我有可能就要留在死亡谷里了。
去红沙丘看死亡谷,切记要在纳米比亚的冬天去。否则真是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