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家住处的东南角处,住着一户姓孙的人家,孙山东子,他是山东人,来东北的,后来娶了村里老刘头的二女儿。他叫孙月末,他老婆都叫她刘旱烟。也就是平时在村里最爱吸烟的女人,她吸烟频,老公月末每日里给她卷烟,还有时挨她的骂。她张嘴就爱骂人,妈字脏话都不离口,就连家里的孩子,她也爱骂。似乎骂人成了她的家常便饭。
我是东北黑龙江一个小镇上的一名农村社员,我是浩良河村的。这个小镇上虽然人口不算多,几万人口的小镇上,这里的人们都在忙忙碌碌的生活着,而村里的孙月末他本是个外来户。
孙月末的老婆叫刘香云,是老刘头的二女儿,大女儿刘香杰嫁给本村吴家老三了,她身下有个弟弟刘志伟,后来都参加工作了,可年轻轻的就得急病去世也死了,老刘头也就剩下两个女儿了,不过,这两个女儿都在镇上住,而且后来都住在了浩良河村。老刘头家在街里住,他们家本是二队社员,生产队时,家里日子过得就穷,老两口又不会过日子,有钱是花光了头半月,下半月就喝糊涂粥和咸菜度日的,老刘头平时酒不离杯,每顿饭都得喝。就咸菜也喝酒,在生产队的时候,也不爱去劳动,挣工分都挣得少,家里虽然人口不算多,可那些年,我记得我们小时候家家都不富裕,日子都过得很艰难,吃粗粮度日都是比较好的家庭了,老刘头家里也是如此,待到八十年代时,生活水平有所改善了,土地也承包给个人了。老刘头家分的土地都在二队靠水泥厂外围,那里的地也只能种大田庄稼,刘老头家里的地也是靠大女儿帮着种。他们家先是住在镇上的菜市场附近,三间破草房,后来菜市场扩地面他家的房子被占。他们家的生活才有所改善了,只可惜老刘头活到六十多岁就去世了。
刘香云的大姐家里日子过得比较好,也是靠种地,种菜,养猪发的家,两口子会过,不舍得乱花钱,生两个儿子,大儿子在水泥厂安置了工作,二儿子买的出租车,都安上了家,日子过得还是很舒心的。
提起老刘头家的老二女儿,她没嫁人前就体质不好。她是六十年代生人,比我大几岁吧,我是六五年生人,她因为身体素质差些,从小到大也没有干过啥出力气的活,生产队的时候,也没有下过地,抽烟是她还当姑娘的时候就学会的了。
农村,生产队那会儿,很少有去队里干活的,都是念个几年的书,认识几个字,在家里围着锅台转,学做手工活,做棉衣,做鞋,洗碗等,都是学做家务活的,小云,也是在家里干些家务活,抽烟,学卷烟,也是那时候学会的,她的母亲就会吸烟,也是吸叶子烟的,村里有种黄烟的,一捆一捆的,那时候也不算贵,农村抽烟的都是抽卷叶子的烟,很少有烟卷的,她开始是跟着老人学,学着去卷烟卷,慢慢的也学会了吸烟。
她没有念过几年的书,识了些字,家里条件不好,她也就不去念书。小时候个头就不算高,长大后,也是个中等身材。她长相一般。长期吸烟,牙齿都吸黄了些。她的性格到是很随和,有说有笑的,很是活波的样子。
小时候,都是从苦日子度过来的,六十年代出生的人,家里人口都多,一家里都有几个孩子的。吃的穿的都是粗布衣服,年龄小的孩子都是捡大孩子的衣服穿,小云儿小时候也是一样的,小时候穿的衣服都是补仃打补仃的,家里更没有钱让她去念书的了,她小学没毕业就在家里了。
待她长大的时候,也是女孩子青春期的时候,她也很喜欢美和打扮一下自己的,大姑娘的云儿,长得越来越长开了,比小时候好看多了,也喜欢打扮自己给村里的男孩看了,到了找对象的年龄时,也只是不敢让父母知道,偷偷摸摸的与男孩子相处,
与她家不远处,有一户三队社员吴老蔫家里有个最小的儿子吴壮,与她年龄相仿,老实厚道,没念过几年书,也不爱说话,可还是很懂得礼貌的,在村里见了长辈都是爱打招呼,平时不着灾不惹祸的,又不抽烟,不喝酒,很守本份的一个男孩,香云看中了他,也偷偷的与男孩子传情,可两个人不敢去表白对方,
我们那个年代里出生的人,当二十多岁的时候,也不敢自己处对象的,与年龄相当的男孩子都不敢说话,也不敢正面谈笑的。怕村里人笑话,更怕父母的骂,找对象都得靠媒人介绍。
香云也不敢,更怕家里的老人知道,可村里就这么大,哪里会有不透风的墙,她与大壮相处的事情,还是让她的父母知道了,老刘头大发脾气,把香云骂得直哭,反对她与大壮相处,不让她出门,就是怕她与大壮联系,香云也就只好听老刘头的话,自己想处个男朋友都不成,待她二十多岁时,也有村里的人给她介绍对象,可不是她看不中别人就是别人看不上她,村里与她一般大小的几乎都成家了。可她还没有嫁出去,老刘头两口子这下子可着急了。
当时我们村开粉房,有不少外地来的人也都是投奔亲戚的关系来这里的,都在村里干活,孙月末就是一个,体质很好的山东人,个子高高的,大眼睛双眼皮的,很帅气的。老刘头看好了他,就托人与他说媒。香云后来就这样嫁给了这个山东人。
这个山东人很勤快能干,起早又能贪黑,脾气还好,有点倔强。他们住在二队靠东大道的最前面,有两间小草房。日子过得虽然清贫些,可香云她丈夫对她还是很好的。他比香云大几岁,香云脾气不好,他很包容他,也很疼爱她,香云学会了吸烟,他就帮她卷烟卷。
这些年来,家里的日子过得好起来了,家里有一个女儿,长得很好看,聪明懂事,孙月末老家里也没有什么亲戚,父母也早早的离去了,山东老家有一个姐姐,他也一直想念牵挂着她。他也回山东老家几次,这些年来,自己的女儿大了,考学了,分配了,到南方工厂打工,香云也就腰板挺直了,她为有这样有出息的女儿高兴和自豪的,女儿在外地工作,自己处了对象,女儿结婚后,她就更没有啥负担了。整日里东家串西家的,就是有时候玩牌,她老公孙月末还是在附近的工厂里打工,家里的生活也不缺人短人的了。
如今快六十岁的刘香云,有时候也去她女儿那里,她女儿找了一个好对象,住大城市的,家里条件好,又有楼房,又有车的,听说家里还雇保姆呢,她女儿嫁了一个有钱的人家,在我们村里很是被村里的女孩子羡慕的,都说她的女儿命好呢,她两口子也不经夸,很自豪的,现在家里的草房,那是两小间,早就不住了,如今抽烟都抽烟卷了,不用去卷烟抽了,他们在镇上街里也买了商品楼,也搬进楼里住了,有时就回村里与那些闲着的女人打打小麻将,吃菜也都是自己姐家,村里的人给的,她们也有点地,可都没有种,她说,年轻的时候没有享到一点的福气,吃粗粮吃野菜的,如今到了晚年该享享福了。
是啊,人这一辈子过得好快,几乎都在转眼之间的回忆中,有福之人不用忙,没福之人跑断肠啊,人与人是不能比的,我们与她年龄相当,可我们几乎每天都忙碌中过日子,都是在勤俭节约中求生存的,有了好日子就得去珍惜啊,她家里的日子是先苦后甜的,真是让人羡慕的,愿她们晚年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