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的罗特武用手摸了摸匕首的尖端,顿时如遭雷击呆在当场。
匕首竟然变形了,弯出了一个小弧度。
与罗特武的紧张诧异成反比的秦不浪,此时差点乐开了花儿。
如今身体强化到兵刃不破的地步,秦不浪胆气瞬间涨了上来,一步一步的朝罗特武走去。
罗特武一个凡人武士,他哪里会想到秦不浪有香火之力淬炼全身,暮色之光加固五脏六腑,只当是对方穿了护甲,随即丢掉匕首,撸起袖子扑了上去。
“唉!咱不带这样的,打人不打脸,有种往身上打!”
秦不浪有了龟壳,一时得意忘形,竟然忘了面前的人可是久经沙场的将军,拳脚功夫招招都是致命招数,没一会儿秦不浪脸上已经挨了七八拳。
所幸匕首都刺不进去,拳头拿他更是没办法,不过拳拳到肉的那种痛感还是真实存在的。
寝殿里面乒楞乓啷的乱响,早就吸引了张老二赵照兆的注意,不过碍于秦不浪的小暴脾气,因此没有直接推门进去,而是轻轻的敲起了门。
“进来救命...”
秦不浪被罗特武掐着脖子,声音嘶哑了半天,也没能把声音传出去。
“救命?我刚才听到里面喊救命!”
赵照兆趴在门缝停了一会儿,突然面色怪异的说道。
张老二抿了一口小酒,乐呵呵的瞪着俩老鼠眼说:“今宵有酒今宵醉,浪爷玩的不嫌累啊!”
然后两人做了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相视一笑走去了前院。
“张小姐?”
刚走到庙门前的张老二和赵照兆迎面见到张若兰,顿时面色怪异的互相看了看。
“你俩在这作甚?秦不浪呢?”
来人张若兰把佩剑解下拿在手里,这东西挂在腰上很累。
“呃...浪爷在...”
“浪爷刚出去!”
张老二是个老江湖,比实在人赵照兆点子多太多。
“那好!你帮我转告秦不浪,就说明日我爹爹让他到家里来一趟!”
张若兰嘱咐过后,见天色已晚不便久留,于是转身就要返回张府。
啪啦一声巨响从后院传来,众人纷纷面色一惊,急忙跑了过去。
当看到破碎的寝殿大门口,两个人互相紧紧抱着在地上打滚。
“我嘞个乖乖,浪爷这么生猛啊!”
张老二撇了一眼张若兰,面色尴尬的干咳了一声。
“不好!抓刺客!”
张若兰借着微弱的月光一看,直接拔出长剑,一个闪身就冲了过去。
“刺客?”
张老二和赵照兆一脸懵圈的互相看了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两人思想太龌龊,急忙也跟着扑了过去。
“罗特武!别等着我来问了,老实交代吧!”
点亮烛火,寝殿内立马明亮起来,秦不浪喘着粗气坐在凳子上,眼睛死盯着被五花大绑的罗特武。
“哼!”
罗特武非常嘴硬,把脑袋扭向了一旁。
“上刑!”
秦不浪看了看蹲在地上修门的张老二和赵照兆,叹了口气把求助的目光放在了张若兰脸上。
令秦不浪意外的是,张若兰没有丝毫犹豫,仓啷一声拔出长剑,不偏不倚正中罗特武的大腿根部。
“啊!我说!我什么都说!”
罗特武衣摆迅速被血液染成深色,面容扭曲的向秦不浪及张若兰求饶道。
秦不浪下意识的夹了夹腿,看着罗特武呵斥道:“早点说,不就行了,赶紧吧!大家都挺忙的!”
“是黄兴,老阉狗黄兴指使我如此干的,叫我与朱瞻基殿下里应外合,设计害了你,不过殿下没有回应,我只好自己想办法投毒了!”罗特武一口气把经过和主谋讲了出来,脑门上因疼痛出的汗啪啪往下滴。
“你就不怕我爹禀明圣上,对你诛九族?”
张若兰一想起秦不浪被害得七孔流血,就气的牙根直痒痒。
“老阉狗骗我说,此时不会有任何不好的结果,他声称自己上面有人做依靠,现在我成了过街老鼠,他却依然逍遥自在!我恨!”罗特武眼泪鼻涕鲜血一起流,看得秦不浪差点没了食欲。
听到这里秦不浪突然有所明悟,那天朝堂之上皇帝直接把此事压了下来,今日罗特武又说老阉狗黄兴自称上面有人做依靠。
这话听的秦不浪不得不多想,起初他觉得皇帝不弄明白此事,只是为了平衡朝堂势力,现在想来绝没那么简单。
“明日上朝你可敢当面指认黄兴?”
秦不浪下定决心要搞死这个老阉狗,别万一哪天自己真栽到他手中,那岂不是丢人丢了整个三界。
“没用的,黄兴势力超乎你们想象,除非英国公亲自出面,再联合京官一派,勉强有可能扳倒他!”罗特武嗤笑一声,心道自己就是老阉狗培养出来的,他的势力可不是一个大字能形容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明天只要你敢指认,我抱你平安无事远走高飞!”
秦不浪既然这样说,心里肯定是已经做好了打算。
“好!横竖都是死,我替老阉狗出生入死,现在反倒让我背锅,还一直命东厂密探捉拿我归案,真是欺人太甚!”罗特武咬了咬牙,心中也发了恨。
“你俩过来,一个破门被你们修理的更破了!”
秦不浪看着小跑着过来的张老二和赵照兆,叹了口气接着吩咐道:“你们给他止血疗伤,我去送一送若兰!”
“好嘞!”
张老二和赵照兆两人连忙点头,上去就要扒罗特武的裤子,惊的张若兰哇的一声跑出了门外。
“路上小心,回去跟你爹说,明日我将在早朝上扳倒黄兴,叫他千万不可参与其中,以免引起皇帝的不悦,把我们双双下了大狱,切记!”
秦不浪给张若兰牵着马,回头看着马背上的张若兰,一连叮嘱了好几遍。
张若兰面色潮红,压根没听清秦不浪说的什么,只是一门心思的幻想以后若是能天天这样那该多好。
“你脸怎么如此红润,是不是病了?”
月光忽然挣脱乌云,顿时整片大地被裹上了皎洁的银光,秦不浪无意中一回头,就见张若兰小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当即随口问了一下。
“才没有!你回去吧!我自己走了!”
张若兰不等秦不浪反应过来,双脚一踢马肚子,一溜烟消失在了田间小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