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主人,是的上位互换……我这么想,对吗……?”

  在唤醒昏迷的克蕾雅前,琉琉似突然想起,开口询问。突兀的话题让伊琳娜与艾卡捷琳娜停下动作,注视琉琉。

  “……怎么突然问这个?”

  “嗯,因为……皇卫之矛的队长,被授予部队的真名支配权。”

  里昂对此了然。

  他亲眼见过琉琉用此权贬落第五部队,艾卡捷琳娜用以堕落第七部队。

  “……嗯,我知道。但这怎么了?”

  “被授予支配部下的权力……但不知真名,无法做到。”

  “确实如此。然后呢?”

  “但主从之仪无需真名……也能支配。人类未知的原理……上位互换……”

  琉琉因亲身体验,深知这强大的灵魂契约。

  她从未向里昂透露真名。若被命令,她如今毫无犹豫会说出,但仅凭普通名字便能缚魂,她从未见闻。

  她的灵魂被里昂染色,满脑子只有他。

  一想到能为主人效用,心便幸福满溢,彻底融化。

  仿佛存在本身溶为浓稠汤液,被重塑的快感。

  人类时的她无法接受雌性奴隶身份,如今却坦然,甚至渴望永远如此。

  若以琉西恩·芙莉耶的假名便能如此颠覆价值观,还有何优越性?

  “……那可未必。”

  “……?”

  里昂坐在床边,缓缓否定琉琉的思考。

  “确实,主从之仪无需真名。但从者须自·行·宣·告·自·认·的·名·字,否则仪式无法成立。”

  无论是艾玛、伊琳娜还是艾卡捷琳娜,自艾玛后堕落的女性,里昂未问过一人真名。

  她们成为眷属,是因里昂折服其心,使其自愿成为恶魔下仆。

  让她们亲口、以自身意志宣誓对主人的臣服与灵魂献祭,改变意识至此,才是的核心,缺之不可。

  “但真名支配只要知·晓·真·名·,即可暂时完全支配行动。不需双向仪式,从这点看,真名支配更优。”

  “唔……或许吧。”

  是的,无需从者自我申告。

  虽需知晓真名,但只要掌握支配术式,便可单方面控制行动。

  其约束力超咒术,如命令“杀死某人”,除非达成或术者死亡、昏迷,否则永不解除。

  “……主从之仪与真名支配似·乎·互·不·干·涉,你和艾卡捷琳娜不会被教皇支配……但对未堕落的家伙,若被用真名支配,除非让教皇闭嘴,别无他法。”

  琉琉闻言,疑惑地歪头。

  “那……应该没事……不过……主人,你不知道真名支配的方法……?”

  精通诸多术式的魔术师里昂,竟用“似乎”一词。

  琉琉原以为里昂知晓两者特性,才选主从之仪,她坦露疑惑。

  “不知道。那是神圣魔法吧?恶魔的我能用?”

  “没问题。主人曾是人类。头,靠近点。”

  里昂俯身触琉琉额头,两头相碰。

  瞬间,电击般的冲击掠过,意外的痛楚让里昂皱眉。

  “咕……!?”

  “里昂殿!?”

  “主人,没事吧!?”

  “……没事。但……刚才是怎么回事?”

  旁侧的伊琳娜等人惊呼,扶住他身体。似被击中的冲击,与脑中涌入的“术式理解概念”,让里昂缓缓起身,询问琉琉。

  “这就是……头传。……皇卫之矛队长……皆由教皇贝尔任命。那时……这样传授真名支配方法……”

  琉琉睡眼惺忪,却因冲击过强,揉头掩饰痛楚。

  但·重·要·的·不·是·这·些·。

  “……莫非你……”

  “嗯。解析原理,解码……结合精灵魔法,偷·来·了·。”

  她轻描淡写的话语,异常到何种地步,从伊琳娜与艾卡捷琳娜的表情可见。

  尤其曾受教皇同样传授的艾卡捷琳娜,哑然失语,似未跟上琉琉的话。

  “……你没告诉教皇吧?”

  “没说……这能力,是成为主人之物后才有的……琉琉,不说多余的话。”

  “哦?”

  里昂忆起初遇时被直呼“怪人”,扬起一眉。那不算“多余”吗?他强压吐槽冲动,静静抚摸琉琉的头。

  “……干得漂亮。或许能派上用场。”

  “……嗯♡”

  琉琉幸福地似喉中咕噜作响,伊琳娜与艾卡捷琳娜见状嚷道:“也摸摸我!”为争里昂宠爱,下仆们的淫靡宴会就此展开,在唤醒克蕾雅前,琉琉等人再次娇喘高潮多次。

  “嗯……嗯……”

  “好了,继续审问吧。”

  “你!”

  发情神态尽消,恢复清醒的克蕾雅,听到上方男声,骤然惊醒。

  “咕……还绑着我吗……”

  手脚仍被锁具封锁,裸体无法遮掩。

  不仅如此,她察觉睡中身体变化,脸唰地通红。

  “看·来·梦·里·也·很·享·受·啊·。那么舒服?”

  “才没有!够了,放开我……”

  她否定嘲弄的话语。

  事实上,因艾卡捷琳娜唾液未消退便昏睡,克蕾雅陷入淫梦。

  在梦中,女恶魔玩弄身体、亵渎性感带,延续现实的梦境让她多次泄出诱人气息,独自呻吟扭动。

  身体火热,强迫记住的高潮感觉让她不安扭身。

  “想问,为何如此抗拒快感?因污秽?还是个人禁欲主义?”

  “……沉溺欲望……神、不宽恕……”

  “哦?像是说神阻碍你享受快感?”

  “!?……我没说!别曲解!”

  “蒂亚神禁止自渎?谁能证明?”

  “……那、那是……”

  里昂接连诱导,压倒作为皇神教传道司祭的克蕾雅。

  “创造神的谕旨……”

  “有人代蒂亚神传达旨意……不觉得那人的意志已介入?那人毫无欲望?”

  无法验证,克蕾雅无法否定。但无人相信真有此事。

  “你认为多少人参与编纂圣典?人类本贪婪。如此污迹斑斑的教义,何来高洁?没想过那是沾满欲望的魔道之书?”

  趁她无法反驳前言,以歧义断定可随意解读的事件。

  “我……我!作为宫廷司祭!自认行为正直!”

  “克蕾雅·奥尔良。你的错误非成为皇神教会司祭,而是无视皇神教的根本矛盾,逃避内心欲望,持续自欺。”

  因此,里昂接下来的话格外刺耳。他深吸气,贴耳低语,嘲弄又似谆谆教诲。

  “——持·续·自·欺·的·人·生·快·乐·吗·?”

  “……!!”

  那一瞬,所有人清晰看见,克蕾雅白皙肌肤上的漆黑契约纹章幽光闪烁。

  圣女脸上刻满怒意,毛骨悚然的漆黑憎恶自她体内迸发。

  “主人,契约纹章!”

  “主人……”

  “里昂殿,这是……”

  “对……这才是她的『核心』。”

  既已找到,焉能放过。布网、逼猎、捕获、削弱。

  “……还有。你宣扬节制生活、献身神明即可得救……但·你·自·己·压·根·不·信·。”

  “!??”

  正中靶心。人被猜中心事,忘却呼吸,思维刹那停滞。

  “你最清楚,信神也无救赎。”

  “……!!别胡说!我、我、相信!蒂亚神绝不抛弃信者!”

  ——中计。

  里昂嗤笑。正是要·引·出·这·句·话。最矛盾、最无说服力、最具讽刺的话。

  “哦?那你这不堪的身体,是因信仰不足?”

  “——!?”

  手指滑过身体,契约纹章光芒更盛。

  克蕾雅内心的焦躁、愤怒、悲叹、放弃,接连涌入里昂心中。

  “不知哪个蠢货下的手,你被侵蚀全身,沦为活体傀儡契约奴隶,还恬不知耻自称司祭。为掩饰这身体而撒谎的人,竟是『圣女』,可笑。”

  “住……住口……别说了……我……我作为宫廷司祭……”

  克蕾雅已无余裕承受直白辱骂。

  “又撒谎?无根无据宣扬信仰得救,不正是神禁的【欺骗】?”

  “不……住口,住口,住口。求、求你了,别、别说了……”

  “救人的非神,亦非他人,而是自己。……你被刻这可憎伤·痕,非因信仰不足,而是你弱小,无知得可悲。”

  “别说了!!!”

  悲痛的尖叫刺耳,撞壁反弹,嗡嗡作响,残音漏向窗外。

  几乎同时,里昂感到被拖入克蕾雅内心的错觉。

  被誉为“盲圣女”之人,污秽、迷雾、淤积、黑腐的黑暗支配的心灵深处。她隐藏的过往故事。

  里昂明白自身记忆窥视魔术发动,自愿沉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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